贪玩? 苏茉儿一笑,睁开了眼眸,看了身边跪着的文鸳。 “文鸳,姑姑和你不一样,即便是受打挨罚,甚至是死了,姑姑都想要出宫去。” “即便是死了,死了,又怎么能够出宫呢?” 苏茉儿还是笑了笑。 “即便是死了,总是无怨无悔了。”至少,她努力过,不再只是日日夜夜的祈盼。 “无怨无悔……” 文鸳看着姑姑苍白的脸,这般无怨无悔吗? 姑姑竟然有这么大的决心要出宫的。 宫外的景色这般让姑姑惦记着。 只是,姑姑一直绝食,也不能改变什么。 这几日,娘娘都未问过姑姑。 “姑姑你已经跪了多日了,你这般绝食也不是办法的,娘娘这几日都在选宫女了,无暇顾及你。” “娘娘选着宫女了?” 文鸳点了点头,道:“姑姑一直闭门思过,不晓得娘娘这几日都一直在忙着,内务府昨日递了册子,娘娘一日未合眼,瞧着册子,想着法子选宫女呢!” “可是今年刚入宫的宫女?娘娘也是很早些便想着要寻摸几个稳重些的宫女,那日吩咐了我,让我抽空去趟内务府,我这还未去,这便……”禁了足。 “姑姑,不是今年刚入宫的宫女,是前几年入宫的,娘娘还交代内务府的公公找些干净的宫女,未服侍过主子的宫女,内务府这才从这些年的宫女中找出了一十一人。” “姑姑,娘娘为何要找未服侍过主子的宫女?宫中的梦含还有流颜不都是服侍过璟主子的吗?” 苏茉儿重复了一句:“干净的宫女?” 文鸳不解,问道:“姑姑,娘娘是什么意思?” “文鸳,你还小,不能明白娘娘的深意。” 文鸳看着姑姑,姑姑没有想说的意思,文鸳更是疑惑,追问:“姑姑,娘娘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姑姑,您就告诉文鸳吧!” 苏茉儿缓缓说道:“娘娘所意,不仅仅是未服侍过主子的,更是未服侍过皇上的。” “皇上?”这又是什么意思? “文鸳,你可晓得内务府的册子有何用处?” “册子,不就和户籍是一样的吗?有何用处?” 苏茉儿抬起了手,摸了摸文鸳的头。 “文鸳,你让姑姑很不放心。” 文鸳莫名。 苏茉儿将话说出了口。 “皇上瞧着花名册上的名字、年纪,凭着一时的好恶,看上了哪个名字,用朱笔一点,宫女便是要香汤沐浴,梳洗打扮,静待临幸的。” “这样吗?教管的嬷嬷也没有说过。” 苏茉儿抬起了手,拍了拍苏茉儿的头,笑了笑,道:“你没有这个心思,自然也不会晓得了。” 文鸳歪头,道:“宫中也没有听说皇上临幸了哪个宫女啊?” “你是光绪十二年入宫的,这几年宫中安静的很,你未听说,也是自然的。” 文鸳想了片刻,意会到了什么,问了句:“姑姑,那么说,光绪十二年前,皇上临幸了……” 苏茉儿伸出了手指,嘘了一声。 “别说了。” 文鸳点了点头。 苏茉儿看着她,缓缓说道:“文鸳,以后姑姑不在,说话做事稳重些,不会说话,就少说,不会做事……。”不会做事……。 苏茉儿叹了一声。 这孩子,很是让她担心。 苏茉儿握着文鸳的手,只能说了句:“文鸳,好好照顾自己。” “姑姑,别说这话。”文鸳已经是满面泪花。 二月初十 绝食了五日的苏茉儿姑姑病倒了。 文鸳端了粥进入了偏殿,她走到了床边,道:“姑姑,您还要绝食到什么时候?” 苏茉儿的嘴唇已经干裂了。 文鸳落了泪,坐在了床边,拿着小勺子,对姑姑道:“姑姑,你先吃一点,今日,娘娘已经想出了法子,一会儿等宫女到了,便要选侍女了,等娘娘选上了侍女,这一件事情尘埃落地,娘娘说不定便会来看姑姑了。” “娘娘真的会来看我吗?” “姑姑,你吃一点,别等不到娘娘来,便倒下了,姑姑侍候了娘娘这么久,娘娘不会……” 文鸳一滴一滴掉着眼泪。 “文鸳,别哭了,姑姑吃,姑姑等娘娘。” 文鸳点了点头,便扶着姑姑坐了起来,一勺一勺喂了姑姑两三口。 文鸳又递了一勺子粥。 苏茉儿微微抬起了手,手抚了碗边,道了句:“不吃了。” 文鸳瞧着小勺子,道:“姑姑你才这吃了两口。” “姑姑已经吃不下了,文鸳,娘娘要怎么选出侍女?” 文鸳摇了摇头,道:“娘娘吩咐了太监,让小太监先去准备了,娘娘也没有说,我也不晓得。” “一会儿宫女不都到了嘛,文鸳,你别在这里待了,快去看看。” 文鸳笑了笑,道:“好,我这就去看看,回来给姑姑讲讲。” 苏茉儿笑了笑,只是道了句:“快些去吧!” 名册上的一十一名宫女来到了殿内。 “参见皇贵妃娘娘。” 梦含扶着富察姬兰走到了殿中,皇贵妃娘娘站在离她们几步远处,将她们一十一人扫了一眼。 皇贵妃娘娘站在了最右边第一二个侍女中间的前方,看着她们,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梦含,说了句:“元禄公公挑的这些宫女看着倒是不错的。” 梦含嗯了嗯。 皇贵妃娘娘又向前走了一步,问右手边第三个的侍女:“你是哪个宫中的?” “回禀娘娘,奴婢唤作乌云珠,是景阳宫的掌灯宫女。” “你是哪一年入宫的?” “回禀皇贵妃娘娘,奴婢十三年入宫的。” 皇贵妃娘娘点了点头,道:“你进宫两三载,每日掌灯与书为伴,想必是读了不少书,很是有学问的。” 乌云珠入宫已经三载,自是谨记宫中的规矩。 宫女是不能在宫中识字的,有些太监都是能够识的,但是身为宫女却是不能识字的,入宫时,教管的姑姑便告诫过她们。 说是祖上留下来的老规矩。 乌云珠抿了唇,这学问两字太过重了,即便是皇上的师傅翁学士都不敢当这有学问三字,她哪里担待的起。 她想了想,这才缓缓回道:“奴婢只是每日掌灯,是无暇看书的,奴婢只是勉强能够识得几个字罢了。” 富察姬兰皇贵妃不再问她。 皇贵妃又走了两步,停在了队伍正中间的宫女面前,细细打量了她,道:“你这袖口边的花绣的不错。” 宫女俯身:“奴婢格佛荷,谢过娘娘赞誉。” “伸出手来,让本宫看看。” 格佛荷缓缓伸出了手,皇贵妃娘娘看了她的手,便伸出了手,在格佛荷指腹上点了一下,道:“看来你是学过的,格佛荷,本宫倒是记得的,你是体和殿的巡视宫女的。” 格佛荷缓缓说道:“回禀娘娘,奴婢刚入宫时,在尚衣房待过一段时间,倒是跟着绣娘学了些皮毛,也是只能给自己缝缝衣服,在袖子上绣些素雅的花罢了。” 皇贵妃娘娘听了这话,一笑,道:“能够绣出这样的小花,便已经是不错了。” “谢过皇贵妃娘娘赞誉。” 皇贵妃娘娘又走了几步,走到了最右边的边上,看了一眼她头上的八宝钿,蹙了下眉,语气有些凉,道了句:“抬起头来?” 玉录玳缓缓抬起了头,皇贵妃娘娘打量了她,笑了笑,说道:“模样倒是不错,是能够勾魂的。” 皇贵妃娘娘就差将狐媚两字说出口了,玉录玳自是晓得,便没有言语。 皇贵妃娘娘冷哼了一声,没有将她看上眼。 阿保、以诚两个太监进入了殿中,行了礼,回道:“回禀娘娘,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文鸳也进入了宫中,行了礼。 “都起来吧!” 文鸳谢过了娘娘,走到了皇贵妃娘娘的身侧。 “准备好了,你们两个带她们去那里等着。”皇贵妃娘娘吩咐了一句,两个太监称了一声是,便带领着一十一名侍女出了殿中。 富察姬兰缓缓抬了手,梦含与文鸳一左一右的扶着,皇贵妃娘娘缓缓说了句:“扶本宫去加一件厚的大氅。” 梦含与文鸳应了声,便扶着娘娘去了。 太液池 一十一名宫女并排一排站在冰湖一面,还是之前的顺序。 一排宫女瞧着湖面上的冰床,都是锁了眉头,这个游戏,她们纵使没有玩过,也是听过的,即便没有玩过,也是听过年长些的姑姑说过热闹的。 只是,对于听的人来说是热闹,对于,玩这个游戏的宫女,便不是热闹了。 其中一个小宫女看着那冰床,愁着说道:“我现在可不可以回去啊!” 她旁边的宫女瞧了她,道:“如玉,你现在便想要临阵脱逃了,昨日,你还嚷嚷着一定要来皇贵妃娘娘的殿中当差,贴身服侍皇贵妃娘娘呢!” 如玉瞧着她,小声道:“心儿姐姐,我没有力气,一会儿肯定要摔的。” 心儿笑了笑,安慰她道:“不是还有我在,你若是摔倒了,我扶着你。” 如玉垂着头,悠悠道:“那要是扶不住呢?” 心儿也是习惯了她,还是笑着:“摔了,就一起摔嘛!” 玉录玳听着她们两个人的私语,瞧了她们一眼,嘴边也扯出了一抹笑意,这笑意还未停留久一些,便如烟尘般被风一吹便散了。 “不许交头接耳,说什么悄悄话呢!” 宫中的总管公公钱来来到了冰湖畔,训了她们。 冰湖畔立即寂静了。 钱来退到了一边,文鸳和梦含两名侍女扶着皇贵妃娘娘下了坐辇,皇贵妃娘娘由两个侍女搀扶着,缓缓走到了一十一名侍女前。 皇贵妃娘娘看了她们,对一旁候着的阿保、以诚两个太监说了句:“可以开始了。” 阿保应了一声,对她们说道:“你们三人一组,分组引绳。” “是。”一十一名侍女齐声应和道。 文鸳和梦含两名侍女扶着皇贵妃娘娘走到了太液池上,扶着皇贵妃娘娘坐在了冰床儿上,娘娘坐定,文鸳和梦含一左一右上了冰床,在左右侍候娘娘。 以诚抬起了手,对右面站着的侍女道了句:“你们三个先去。” “是。” 三个侍女走出了一排队列,这便前去。 心儿数了数前面站着的宫女,看了左边的如玉姐姐,又看了右边不认识的玉录玳,开了口,小声唤道:“小公公,小公公。” 以诚听了这一声声呼喊,凝了眉,他缓缓走到了心儿的面前,问道:“你是在唤奴家?” 心儿点了点头,道:“心儿是在唤公公的。” “何事?”以诚公公问的很直接。 “回禀小公公,三人一组,那最后,是奴婢和她一组吗?”心儿指了指左手边的玉录玳。 “自然了。”以诚公公有些不耐烦,她问的话很是多余的。 心儿摸了摸头,道:“公公,奴婢能够和如玉姐姐一组吗?” “如玉?” 心儿嗯了嗯,双手握住了如玉的胳膊。 以诚公公板着脸,训道:“即便你和她关系好,想和她一组,也是要守着规矩的。” “回禀小公公,奴婢并没有不守规矩,这队开始也是随意站的,奴婢和别人换一下位置不就好了嘛!求小公公通融一下。” 以诚公公回答的很坚决:“不能。” “求小公公了。”心儿放开了如玉姐姐的手,向前了一步,手拉了小公公的袖子边,苦兮兮的拜托他。 以诚公公拂了下衣袖,甩开了胳膊,带着怒意,道了句:“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如玉向前了一步,拉了拉心儿,为心儿开解道:“公公别生气,心儿一四年刚入宫,入宫也不满一十三岁,太过不懂事了,公公别和她计较。” 以诚冷着脸,没有言语。 心儿还是不死心,又问了句:“小公公,奴婢真的不能和如玉姐姐一组吗?” 心儿很是委屈。 早知道是这样,就站在如玉姐姐右手边了。 心儿垂了头,挤出了眼泪,抬了头,瞧着以诚公公,又问:“真的不能吗?” 以诚被她一声声重复着问的有些烦了,冷冷的说道:“你想要换,谁愿意跟你唤呢?” “嗯?”心儿看着他,道:“那如果有人跟奴婢换位置,那小公公便是让奴婢跟如玉姐姐一组吗?” 以诚没有回答,心儿有些雀跃。 她迈出了队伍,转了身,走到了如玉姐姐的右手边,瞧着那两个宫女,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道:“两位好姐姐,谁能够和我换一下位置。” 紧靠着宫女如玉的水漾看了心儿,抿着唇,轻摇了一下头,说了句:“实在对不起,我也不想……不想在你那个位置的。” 心儿不解,不想在她这个位置? 心儿看了一下如玉还有玉录玳两人中间空出来的间隙,心儿对上了玉录玳的眼眸,心儿不解的歪了歪头,她的位置怎么了吗? 脚底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石头啊? 玉录玳抿着唇。 宫女一十一人,三人一组,怎么分都是有两个人是要在一组的。 现在的排列,她与心儿是一组。 心儿这般,在别人眼中,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谁想自己待的组少一个人,拖冰床的时候,更累一些呢! 是一个看起来壮实的宫女,都是要掂量考虑,衡量一番的,这更别说,她玉录玳的小身板,怎么看起来,都是没有什么力气的。 心儿见水漾很是愧疚,比她还要委屈,还要不愿,便没有再问水漾。 还是有一个姐姐的。 “姐姐,你愿意和我唤一下位置吗?” 蜜菜浅浅一笑,道:“你愿意拿多少银子给我唤这个位置?” “啊?”这一句话着实把心儿问懵了。 蜜菜还是笑着,从头到脚打量了心儿一番,道了句:“瞧你浑身上下也是没有什么值钱的,这衣服也是几日都没有洗了吧,啊哦,对了,你的月俸是多少?” “我……” 心儿无言可说了。 她的样子有这般埋汰嘛!都是宫女,有必要这般说她吗? “心儿。” 如玉唤了她一声,心儿垂着头,回到了原处,如玉握住了心儿的手,道:“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如玉姐姐,我害怕,你是知道的,我从小时摔了,便怕……” 玉录玳听了这话,了然了。 这丫头,原来是小时摔了,是怕滑冰的。难怪,一直要姐姐扶着,想要和她的姐姐一组。 如玉揉了揉她的手背,道:“别怕,别怕,如玉姐姐在呢!如玉姐姐会看着你的。” 心儿垂着头,她还是怕的,但是,没有人愿意跟她换,也是没有法子了。 第一组拉着皇贵妃娘娘在太液池上滑了一圈,这时,便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以诚公公挥了下手,道:“第二组。” 第二组去了冰上,第一组的宫女返回了队伍中。 三个宫女都是拿着手绢擦着汗,喘着气。 “有这般累吗?” 蜜菜看着几步远处的乌云珠,问了句。 乌云珠手呼了呼脸颊,深吸了一口气,只是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多话,说什么。 第二组拉了一圈,回来。 “第三组。”以诚公公说了一声。 玉录玳瞧着在前面拉着绳子的蜜菜,这一组,应该是跑的最快的了。 未久,一圈跑了回来。 冰床儿停到了原处,文鸳和梦含放开了扶着皇贵妃娘娘的胳膊,皇贵妃娘娘笑着看着蜜菜,缓缓问道:“这个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蜜菜脸上也是带着笑意,回道:“回禀皇贵妃娘娘,奴婢唤作蜜菜,是浣衣房的宫女。” 皇贵妃娘娘笑着说道:“原来是浣衣房的侍女,难怪这么有力气,那两组实在是拉的太慢了,也只有你成样子,倒是要本宫感觉到了些飞一般的感觉了。” 皇贵妃娘娘摆了摆手,唤了一声:“钱来。” 钱来公公来到了冰畔边,皇贵妃娘娘吩咐道:“打赏些。” 钱来公公称了一声是。 钱来公公从怀中掏出了一两银子,递到了蜜菜的面前。 “谢过皇贵妃娘娘赏赐。” 第三组缓缓走着。 水漾瞧着蜜菜,羡慕道:“姐姐,你的身体真好,跑了一圈,都不觉得累的。” 蜜菜笑了笑,道:“若是你在浣衣房待着一个月,身板会比我好。” 蜜菜摸着银子,一脸可惜的表情,道了句:“若是刚才早知道前面有一两银子,我一定能够跑的还要快些。” 玉录玳看着蜜菜手中的银子,微微抿了唇。 “下一组。”皇贵妃娘娘身边的文鸳招呼了一声。 钱来公公看了心儿还有玉录玳,道了句:“该你们两个了。” “是。” 心儿和玉录玳应了一声。 她们两人来到了太液池前,玉录玳握住了左边的绳子,心儿握住了右边的,心儿便在了外圈,玉录玳在里圈。 她们两人拉着冰床儿,自然不如三人一组的拉的快些。 皇贵妃娘娘看了她们两人,问了句:“你们两人都是没有吃饭的吗?” 上一组也是太快了些,本来也是差不了多少的,这般一比,便是比下去了。 心儿和玉录玳加快了脚步,跑了半圈。 两个太监抬着箱子来到了冰畔。 心儿疑惑,道了一句:“怎么搬来了一个大箱子?” 皇贵妃娘娘笑了笑,道:“是散财童子来了。” 心儿瞧着娘娘,还是疑惑着的,散财童子? 心儿和玉录玳都在看冰畔边的景象,拉的越来越慢了。 皇贵妃娘娘开了口,说了句:“刚才那个奴婢跑的倒是快,若是冰上有钱,你们两个会不会跑的快些呢!” 皇贵妃娘娘开了口,吩咐两个侍女:“你们下去告诉钱来,可以散财了。” 文鸳和梦含下了冰床,两人相互扶着,缓缓走到了冰畔上。 玉录玳看着两个侍女站在冰上,交代着钱来总管。 钱来总管招呼了手,两个太监用木棒抬着箱子来到了冰上,箱子放在冰上,一个太监喊道:“娘娘赏钱了,娘娘赏钱了,快来抢啊!谁抢到算谁的。” 另一个太监说道:“请两位姐姐散财。” 箱子打开,梦含和文鸳双手捧出了元宝,文鸳问道:“怎么散呢?”太监说道:“姐姐看着散便好。” 文鸳点了点手,捧着沉重的元宝,往空中一抛。 元宝一枚又一枚四散在冰上。 冰畔旁的□□个侍女跑到了冰畔上。 一捧又一捧的元宝落在地上,跳往各处。 宫女早已忘记来此的目的,七手八脚的捡着地上的铜钱。 皇贵妃娘娘远远的瞧着一个个滑到的宫女,脸上带着笑意。 玉录玳瞧了对面的心儿,心儿也是眼巴巴的看着那些散落的铜钱。 玉录玳微微抿着唇。 皇贵妃娘娘笑着瞧了两个拉着的侍女,道:“你们两个不想捡钱吗?想的话,就快点返回去,说不定,还能够抢上几枚钱的。” 心儿和玉录玳都用了力气,皇贵妃娘娘笑了笑,道了句:“再快些。” 冰床儿在冰上飞快的滑着。 冰上落满了铜钱元宝。 心儿松开了绳子,捡着脚下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