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找我有事要谈,被我抽了他一巴掌。我一个老太太,男人又不在家,深更半夜的和一个男人在一块,到时候要是被村子里面碰到,你二嫂我就是跳到黄河里面那也洗不清了。”
“这也确实,下一次碰到这家伙,我好好说一说他。二嫂,回家吧。”
姚婉婉“嗯”了一声。
“对了,二嫂,我大侄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也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对,四二年下半年到四三年上半年的时候,我们这边一年下来都没有下一滴雨,田地都干掉了。那时候不是在打小鬼子的嘛!地里面没有收成,可是税收还是要缴纳的。家里面其他的税收,我找姚婉清借了,没有想到又来了几次征兵。家里面一家老小吃的,那也都是找陈瘸子家借的,借了两次征兵的人头税过后,人家也就没有借了。后来就把大丫头给嫁到了渭上,卖了五块大洋,没有想到那户人家是畜生,将大丫头不当人对待。”
顾振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二嫂,对不起,家里面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家。大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和离了,我这一次过来呢,第一个就是带着小狗子给你们两看看,也省得你们两口子不放心,顺便给你们两送一些米过来。第二件事呢,我也是寻思了好些日子。乡下你也知道,大丫头这情况人言可畏,我怕她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另外呢小丫头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乡下也没有学校。”
“你还让小丫头上学?”顾振国笑着问道。
姚婉婉点点头,“认识字,将来也能够嫁得好一些。”
顾振国摸了摸鼻子,“二嫂,当年的事情你还耿耿于怀呢?其实我二哥真是不错的。”
“过去就过去了,我跟你二哥一辈子都下来了,还提着这个干什么呢?”
当年陈瘸子相看的人,也不是,也就是当年本地那个有名的媒婆,来她家里面了,说陈瘸子准备找对象,有意娶她。
当年原身在十里八乡那也是好看的,勤劳那更加用不着说了,小小年纪,家里家外那都是一把好手,村子里面不管谁见到都夸赞一声。
后来陈瘸子也没有来,没有想到和她好闺蜜姚婉清相看了,意思就是说陈瘸子家是书香门第,虽说没落了,但是也不能够说娶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姑娘回来。
而且家里面还小有资产,这些产业的话,并不是说你男人懂就可以了,当家过日子的话,还是得靠着女人。
一下子也就错失了这么好的姻缘,这也就是为什么原身家里面连饭都吃不起,还要供老五上学的原因。
不过原身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知道当不成地主太太了,这在乡下你想要找一个条件好的,太难了。
这不转过身就请媒人,把自己嫁到了陈瘸子家隔壁,意思呢也就是,老娘嫁不到好人家。当初我们俩姐妹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这样的话,老娘就啃你一辈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原身啃了姚婉清一辈子,如果不是因为崽子一个跟着一个下的话,原身的日子过得还真是舒坦。
要知道战乱的年月,养活一家十多口人,你一个乡下大字都不认识的女人,就靠着一亩三分地,可能吗?
家里面的那些棉布衣服,那可都是人家姚婉清给的,虽说是旧的,但是补丁真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