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程渐棠陷入短暂的沉默。
表情呆滞,眼神惊愕,瞳仁动了动,终于缓过神似的最后露出一抹“我真该死啊”的后悔。
程渐棠连忙改口,略显窘迫的声音匆忙传来:“那这样的话……没关系没关系,还是亲人更重要。这边……如果你需要的话,有哪个想了解的告诉我,我帮你牵线也行!”
顾南辞默了默,心中惊叹,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帮自己的事,程哥你可真是大大大好人啊!
不知道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的程渐棠还沉浸在之前的尴尬中,踌躇开口:“你那位……小辈。”
刚出口又梗住。
一想到顾南辞那尚且稚嫩的年纪,觉得从他口里说出小辈这个词过于违和。
不自然的停顿了秒,努力装作无事发生道:“严重吗?要不要我去看一下?”
顾南辞沉默。
这可不兴得看啊!
她无法想象到把方凉摁床上虚弱的样子,但若是把宋知闲按上去……敲!他躺床上哪薅医生给她作假不在场证明?
突然,顾南辞灵光一闪。
听着热闹起来的电视声,众人不明所以抬头,呆呆看着刚才弄折人胳膊的方凉拿起遥控器,放大声音。
那位煞神可还有心情好时笑着拿刀刮你肉折磨的心思,可这位大家毫不怀疑,绝对是砍人如砍菜,直接能捅死你都不带眨眼的类型。
就像宋知闲,顾南辞只是与语义未明的吓唬了几句,就服服帖帖甘当小弟。
“我艹了,是谁说那位荒废几年绝对不成气候好欺负,想复仇趁早来的?这踏马一个手下都这么能打这叫好欺负?”
听着那强忍着的伤心抽噎,程渐棠再次沉默,成功达成半夜从床上坐起来扇自己一巴掌大喊我真该死的成就。
个个脸上露出惊恐表情。
望了眼外面那趴在地上鲜血横流的先驱者,蠢蠢欲动的心思瞬间被一盆冷水兜头熄灭。
远在酒馆根据地的宋知闲连续打了数个喷嚏。
上面正播着刚结束的aik打歌回放。
只见顾.老演员.南辞一边露出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一边朝电话那边痛彻心扉的抽噎:“他……有点严重,我因为工作一直拖着,所以明晚就想着去瞧一下……不用了程哥,你忙你的,真不用麻烦……”
不过,这随便放出去就是止儿夜啼的人,此刻却齐齐虎躯一震。
至于这一晚要仰卧起坐多少个来回就不得而知了……
下一秒,面无表情的人使出迅疾且残忍的打法——即便是对手趴下,依旧近乎羞辱般踩断了人家胳膊。
顾南玦,那可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听着外面那杀鸡般的嚎叫,酒馆内众人齐齐虎躯一震。
程渐棠闭眼叹气。
于是,随随便便的小鱼小虾都能聚一屋子,骐骥着奇迹降临,报仇雪恨。
经过种种事情的锤炼,她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也不知道便宜哥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物种,感觉路过的狗都能被坑一笔再愤然结仇。
等等,不在场证明……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装病?
“这谁啊?他不是跑去当明星了吗?从哪儿招来这么厉害的人物?”
讨论声四起。
全都是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看着一个能打十个的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