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眸堪堪扫了台下一眼,忽又退了回来,定格在一道身影之上。
似是瞧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他勾了勾唇角:“刺史府今日可真是热闹啊。”
楚洪应道:“托小侯爷的福。”
两人嘴上奉承着,赵无陵的心思却落到了别处。
好好的一张面孔,偏在脸上贴了颗大痣,两道眉毛画得又粗又黑。
难怪他一时没认出。
与此同时,萧玉也认出他来,宾客名单上没有赵无陵的名字,也不见他从正门来。
莫非,东院的贵客就是他!?
赵无陵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定了片刻,便就移开了。
师兄被叫走了,余她一人坐在原处,听楚老头向众人介绍道:“诸位,今日老夫寿辰,邀得安乐侯府小侯爷亲临寿宴,老夫倍感荣幸呐!”
“安乐侯府?”
“是京城来的!”
众人瞬惊,纷纷起身行礼,见过小侯爷。
萧玉麻木地跟着众人行了礼,盯着脚尖出了神,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又唱了起来。
原来那日在涂员外家的小侯爷,是赵无陵!
她以为是徐叔睿,还小心翼翼地生怕与他碰了面,原是她多想了。
徐叔睿与她一般,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哪里斗得过心思缜密的赵无陵。
她早该想到的。
师兄与他说话时神情自然,楚洪早就引见过了。
怪不得,师兄一直对那两个暗卫耿耿于怀,后来却再没提过。
赵无陵到底来锦州做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一块玉佩吗?
说起玉佩,也不知韩亦查到什么地步了。
戏台不知何时已停,一位红衣女子缓缓行至中央,听得一人说道:“大人,这是我府中妾室,赛江南。”
楚洪打量那女子,回忆道:“可是那,觅音阁里弹得一手好琵琶的赛江南?”
“正是。”
萧玉打量那说话之人,年过半百,一副老态,而台上那赛江南,年轻貌美,婀娜多姿。
如何瞧,也不般配。
有客人认出赛江南来,纷纷称赞那人好本事,竟能纳得生性高傲的赛江南为妾。
赛江南弹的什么曲子她压根没听,楚老头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不时与旁边的赵无陵说上几句。
不知赵无陵回了什么,楚老头喜笑颜开。
一曲毕,满堂喝彩。
赛江南抱琴退下,而赛江南之夫则在刺史面前得了不少好感。
锦州刺史大寿,想讨好之人不在少数,除了赛江南献艺,还有些小辈各显神通,逗得老的们十分高兴。
不知何时,师兄到了她身边,问道:“方才上台的这几人,师妹可有瞧着眼熟的?”
她细细打量那几名男子,从未见过。
不待她回答,师兄与她说:“站在最右侧的那位,是五师弟的二哥刘青松。”
!!!
五师兄家竟与楚家有来往!
仔细瞧瞧,的确与五师兄有几分相像,他二哥在台上格外卖力,与此同时,楚老头身边挤进一个人。
瞧那模样,与五师兄更相像些。
“师兄,那位是?”
楚之江瞥了一眼,淡然回道:“五师弟的父亲。”
果真叫她猜对了,五师兄的父亲对楚老头阿谀奉承,想是有心攀交。
五师兄突然改变态度,竟不顾脸面下跪认错,原来是得知大师兄即将回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