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弗城那日,天空下起了雪,一人一马逆流而上,孤零零地向城门处奔驰而去。
守城的士兵见了来人,拔剑怒问:“什么人?竟敢擅闯城门!”
孤云嘶鸣一声,从飞雪中现身,高大的西域马骄傲地睥睨众士兵,马上之人气息冷冽,高声质问:“先遣队伍在何处?”
士兵打量马上之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便骂道:“你是哪里来的杂碎,先遣队伍在哪里岂是你能知道的,不想死的话赶紧滚。”
萧玉身体前倾伏向马背,一身的戾气。
“楚之江在何处?”
士兵们面面相觑,极为惊骇,先遣队伍的名单都是机密,外界根本无从知晓,此人又是如何知道楚将军在先遣队伍中?
要知道,泄露军中机密,可是死罪。
“你究竟是什么人!”
士兵纷纷拔剑向她,作势便要杀来。
她冰冷一笑,眸中一片腥红:“不说是吗.”
她缓缓直起身子,冷静地看着四面八方刺来的刀剑,右手忽地翻转,雪花纷纷旋作一团,掌心微抬,雪团砸向最近处的士兵。
“啊”
几名士兵吐血倒地,其余人纷纷后退几步,突然一名士兵腾空飞起,脖颈落入冰冷的指间,嗜血的眸子近在咫尺。
“只要我用力一拧,咔擦你的脖子就断了,你就死了。”
士兵脸色煞白,拼了命地求饶:“我不想死,别杀我,别杀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白雪落在她的眉间,衬得那眸子更为腥红残忍:“告诉我,先遣队伍在何处,我便放了你。”
“在,在城,外。”
她松了半分力:“城外何处?”
“浠水岭。”
“怎么走?”
“出城,直走一里地,再往左,就是浠水岭。”
她阴沉沉地盯着他,警告道:“你若敢骗我,我便将你碎尸万段,尸首分离,不得好死。”
“不,不敢.”
士兵两眼一翻,吓得昏死了过去,她松了手,人便软倒在地,她策马向前几步,厉声道:“我也不为难你们,打开城门放我出去即可。”
为首的士兵虽恐惧,却强撑着:“城门已闭,不可再开。”
想起宁西禁说的话,她不屑一笑,漫不经心挑衅:“我今日偏要出城。”
士兵知道此人武功高强,若真强上,恐要全部折在这里,便忍住怒火,试图讲道理:“你一路过来,想必也看到了,弗城的百姓大多撤走了,是因为叛军攻城,我们关闭城门,也是为了百姓的安危。”
见她不说话,士兵松了一口气,继续说:“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真开了城门,叛军趁机攻进城来,烧杀掠夺,你我都得死。”
闻言,她点头赞同,却是策马继续向前。
“这这.是何意?”
“开城门。”
“你这.”
士兵们彻底慌了神,此人油盐不进,有的士兵见情况不对,赶紧偷偷回去禀报上级。
陈玉峰赶来时,士兵们已经被打趴下了,马上那人神情邪魅地望着他,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打了这么多年仗,只有在战场上,才知道杀红了眼的人是何模样。
“阁下可是我汉云朝的人?”他朗声询问。
萧玉眯着眼睛,从下至上打量他,鼻子,眼睛,眉毛,嘴……果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她回道:“我不仅是汉云朝的人,我还知道,你家在锦州,有一个亲妹子,在刺史府做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