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放心吧,你输定了!”
关黎的嘴比针还硬,即便扎得满手是血,也不轻言放弃。
桃花宴的目的是为了各家公子小姐们多有交流,陆静雅虽是操持此事的人,却也不多掺和,只在亭中吃茶,默默地看着年轻的少年少女们欢声笑语。
朝鸳见她如此,轻唤道:“娘娘。”
“嗯?”
陆静雅收回眼神,连她也没察觉地,暗暗叹了一气:“朝鸳,怎么了?”
“娘娘是在想殿下吗?”
陆静雅倏地捏紧袖口,故作无事地笑着:“每逢桃花开的时候,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瞬间。”
朝鸳深吸了一口气,宽慰道:“娘娘莫要多想,殿下近来繁忙,这才没有陪同娘娘一道前来,殿下每天都会在百忙之中抽空回来看望娘娘,可见殿下还是很关心娘娘的。”
“百忙之中吗,他以前做什么事,都会与我商议,可如今.”
陆静雅摇了摇头,似在自嘲:“如今他与我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罢了,今朝他得了吴良娣,二人同进同出,新婚夫妾恩爱得很。”
“娘娘.”
“好了朝鸳,不提此事了。”
陆静雅放下茶盏,冷冷道:“情深不寿,人心易变,即便他许诺我一生一世又何如,如今的他,已不复从前,我再怨,无非是将自己变成深宫里的怨妇,得不偿失。”
“娘娘想通了就好。”
想不通又如何。陆静雅心中苦笑。
悠扬琴音蜿蜒入耳,轻拢慢捻,抹复挑,陆静雅走出亭外,见对面高楼之上坐了一白衣女子,女子蒙着面纱,长发垂髫,身形秀美。
“这便是周庄主准备的惊喜?”
朝鸳道:“回娘娘,是的,扬州湖的琴女,听说是秦苏儿的徒弟,今日是首次露面。”
“秦苏儿,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哦,这秦苏儿啊,是赵小侯爷的红颜知己。”
陆静雅似乎想起来了,秦苏儿这个名字,还是李英玉说与她听的,她望着那琴女,虽从未见过秦苏儿,却也能从她的弟子身上瞧出,秦苏儿应当是个极有韵味的女子。
“赵无陵不肯娶妻,莫非就是因为秦苏儿?”
朝鸳局促一笑:“娘娘,这是赵小侯爷的私事,奴婢怎会知道。”
陆静雅不禁为自己问出的话而失笑。
“说得也是,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会知道.朝鸳,待此曲结束后,你立即去告诉管家,可以准备正膳了。”
“是。”
琴音美妙,萦绕众人耳畔,那些个公子小姐们都入了神,陆静雅亦能听出琴音中跌宕起伏的情感,难免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便转身回了亭中。
余光觑向右方时,不由得看了过去。
朝鸳解释道:“覃二公子与关公子比赛绣花呢,说是谁输了,就立刻离开莲鹤庄园。”
陆静雅拧眉:“他二人躲在角落偷偷摸摸的,是在绣花?”
难怪关黎表情如此痛苦,感情是为了针线活而苦恼。
“是的,娘娘,不过奴婢瞧着,覃家二公子无心比赛,那琴女一出来,他眼睛都看呆了,哪里还有心思绣花。”
陆静雅已不觉奇怪:“覃风生性风流,喜欢美人不是很正常。”
“娘娘是没见着,方才玲儿路过时,说瞧见这覃二公子花言巧语哄得这些个小姐们好生高兴,显得其他的公子们像个木头似的不解风情。”
陆静雅凝着覃风看了片刻,不过就是个花架子罢了,便觉无趣地收回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