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山匪嚣张,李昭心里亦是焦急,却是无能为力:“我手里并无兵符,关昂他……他从不听我的号令。”
流苏微怔,想起在烈城的这些日子,哽咽道:“他是这一城的将军,主要职责是保护一城的百姓,如此不顾百姓死活,他配做什么将军!”
“婉婉,别说了。”
李昭突然抬起头,眼神异常坚定:“你说得对,在其位谋其职,李璞,备马,我要去见一见关将军。”
“可是殿下,关昂那厮他是太子的人,殿下去了,又要平白遭受一番侮辱。”
“又?”
一旁沉默许久的覃风突然扭头看过来,毫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寒凉。
这些时日以来,他虽与董小姐住在府上,李璞与他却是交流甚少,不过只言片语的口头问候。
此刻他冷冽地一撇,眼里似有似无的杀意令人一阵恍惚。
说起来,还未见识过这位萧公子的身手,瞧他背上总是背着一把剑,却从未露过剑的真容,想必定是不凡。
在外人面前,自不能说自家主子不好听的话,便回道:“没什么,只是那关昂脾气火爆,任谁都不肯给面子,他此番不想出手,只怕是与山匪早有勾结。”
知晓他故意避开,覃风也不深究,勾唇吭哧:“官匪勾结,定是有利所图,不然朝廷查下来,关昂必然没有好下场,能比命还重要的利益,在下实在是太好奇了。”
李璞不以为然:“穷乡僻壤之地,有甚可图?”
“自是有的。”
覃风看向李昭,发现他正在思考,便就了然地笑了,走上前揖礼道:“昭殿下,此次山匪众多,想是有备而来,除了军队镇压,凭你我之力恐是不行,昭殿下若愿意为百姓去请关将军派兵镇压,在下肝脑涂地也会保全殿下安危。”
“不可以!”
李璞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倘若他还是不答应呢,岂不是白跑一趟竹篮打水一场空,殿下在那些人面前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况且,陈皇后卧病在床,殿下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完了吗?”
“李璞,好了,不要说了。”
李昭面露愠色训斥李璞,继而看向覃风:“萧公子,你是婉婉带来的人,我信你。”
覃风再又拱手一礼:“多谢昭殿下信任,在下保证,定不会让殿下受到半分屈辱与伤害。”
李璞的讥诮还未出声,便见一道冷冽的银白光划破昏黄的天色,覃风熟稔地耍了两道剑花,不待人看清那剑的模样,很快隐入剑袋。
而此时,众人眼前出现了几片巴掌大的雪花,流苏伸手去触,那雪花随即化为空气消失不见。
“咦?这是什么?”
覃风解释道:“幻术。”
没有强大的内力,练不成如此逼近的幻术,见识过他的厉害后,李璞便不再阻拦。
流苏顶着董婉婉的面容,自是要留在府上,李昭信不过别人,便让李璞亲自守着。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覃风飞到树上,投目遥看,山匪还在村子里烧杀抢掠,青烟四起,一片狼藉,冰冷的雨水掺杂着滚烫的血水,流淌弥漫在青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