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无陵的谋划之下,楚之江远离京城驻扎边关,后将祖父与妻儿接了过去,一家人终于团聚。
柔然与汉云朝和了亲,古哈丽的聪明才智与远见令新帝李润十分看重,力排众议欲让其参与朝政,古哈丽却委婉地拒绝了。
再见周睿时,他已摇身一变,成了殿前威武的禁卫军统领。
见到他,萧玉不由得想起一人来:“当初走得急,不曾向你打听胡老的消息。”
周睿惊奇道:“公子没有告诉你吗?”
萧玉摇头:“我没问。”
这两年,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养伤,她不想那些琐碎事烦了他的心思。
“其实我也猜到了一二,只是想亲口确认,毕竟当初我进京时,他的嫂子和侄儿还在锦州被看管着,也不知现在是否还.”
“都没了。”
周睿低眸饮酒,回道:“公子一直派人在锦州照看那对母子,后来锦州发生了瘟疫,公子派去的人也没了大半。”
“他长得俊。”
“嗯。”
“年少相识,两情相悦,只不过一人更为向往江湖,静姝师太是位温和隐忍之人,想必在那之前就想开了。”
“挺好的,三师伯你呢?”
下山的路上,萧玉的目光落在那块特别的砖上,遂好奇地问道:“三师伯,这块砖,究竟是什么来历?”
果然是他!
“你有话想问我?”
“.这倒也是,是挺俊的,不过比起老夫,还是差远了。”
赵无凌抬起头,眸中噙笑,唇齿间带着她脖颈上的血,鬼魅,旖旎。
她心中焦急,难免离得近了些,没有发现他的眼神愈发不对劲,等她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看,这不是精神了。”
箫玉按下内心汹涌,尽力让自己变得冷静,指尖的轻颤还是将她出卖。
这些年,三师伯还是不定性,大江南北的跑,唯有到京城看望静姝这件事,他从未改变过。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阴差阳错不能走到一起,真是悲哀。”
这天下终究还是李家的,比起当初战战兢兢的日子,如今李昭在烈城的生活十分安稳,掌握一方兵权,驱逐山匪,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萧玉翻了个身,泥鳅似地钻进赵无陵怀里,赵无陵伸手将她搂住,温柔地抚摸她的乌发。
“这两年你没回来,在沽州过得好吗?”
赵无凌面不改色地承认。
“兴许吧,三师伯说,他年轻时心高气傲,只有静姝姑姑包容得了他,那次争吵后,他心生愧疚,便费尽心思哄姑姑开心,便特意为她做了一块砖放进去,那砖上面刻了二人的姓名,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告诉静姝姑姑,家中便起了变故,自己不得已离开京城,等他回京时,才知道静姝姑姑已经正式皈依佛门。”
“所以,自那以后,静姝姑姑便发誓了结尘缘,与三师伯再无瓜葛。”
一人除草,一人燃香,有一句没一句闲谈。
尘相寺的香客络绎不绝,萧玉与三师伯会面后,一道去了静姝的坟前。
姑姑去的那晚,她与三师伯才真正的冰释前嫌,二人执手凝噎,前半生的恩恩怨怨就此消散。
赵无凌一手掐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恨不能将她融入骨血。
“待他身体康复,我带着他去江宁问候师伯师父与诸位师兄。”
仅凭着一丝的理智,箫玉一口咬住他的下唇,他闷哼一声吃了痛,便离了她的身。
她挑了挑眉,又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的?”
枉她心生愧疚,饮醉了酒在他面前失了体态,哭哭啼啼忏悔,第二天更是惭愧地要跑路回江宁,如今看来,实在是傻极了。
“我还是老样子,老夫打算继续往北,谁知道你师父一封急信,非要让老夫赶回江宁去,否则与老夫断绝师兄弟关系。”
赵无凌笑她,眼里却满是心疼。
箫玉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三师伯的话言犹在耳,此人果真诡计多端,心思深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