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看完容安的信,先是笑,然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崩塌很容易,想要重新建立可就太难了。
她觉得,其实容安和文昌帝之间的隔阂也已经产生了,从之前文昌帝假装疑心病发开始……不,也许不是假装的。
文昌帝与容安固然是舅甥,但他首先是大周的皇帝,他考虑任何事情都是从皇帝的角度出发的。
而他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继任者,与他相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易地而处,若是她做事时有个人在旁边目光炯炯盯着,时不时还要跳出来横加指责,她也会极度不舒服。
更不要说,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自古以来,帝王心都是最难捉摸的,谁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因为点什么事就怒了?
盛怒之下,管你是同胞手足、亲生骨肉,还是前一刻仍在花前月下的美人,或者是忠心不渝的肱股之臣,该杀了还是会杀。
想到这里,胸口便闷闷的,说不出来的压抑。
这就是她去海南之后一直整理的关于海南常见病的病例、病患脉案、相应药方,以及对南海大部分药材的整理。
所以誊抄完毕之后,褚音便给高良姜送去了一本。
“没有,”褚音收了容安的信,仔细叠好,照旧放进小匣子里,“把窗户打开吧。”
“青蒿姐姐去送了,”紫苏给褚音端了点心过来,重新泡了茶,“您也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