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花间醉清风 秋天是美的画意,情的诉说,时光把仲夏深黛的绿色原野,由一个浓妆素抹的妙龄少女,变成个雍容华贵的少妇。在金风的吹拂下,舞姿妩媚,撩人欲醉;粉黛飘香,散发诱人的芬芳;色彩斑斓,惹人眼花缭乱。 秋天是大自然色调的真实展现。夏季虽是五彩缤纷,但毕竟只是花的海洋。惟独秋季,果实成熟,火一般的高粱穗,把大地染得鲜红;黄澄澄的稻谷,使田野洒满金色;雪白的棉花瓣,汇成白色的海洋;那赤色的枫叶,犹如血染的风采……秋天的色彩丰富,让人向往,令人陶醉。这就是秋天的魅力,一个胸怀博大、充满感情的季节。她没有冬天的冷酷,却有冬天的坦荡;她没有夏天的火爆,却有夏天的热烈,秋天恰如人生的中年,经历漫长的岁月沧桑磨砺正在逐渐充实、成熟。 秋天是甘美的酒,秋天是壮丽的诗,秋天是动人的歌。如果说日月轮回的四季是一幕跌宕起伏的戏剧,那么秋天就是戏剧的高潮。 秋天是画,是彩云,是流霞,是成熟,是收获,一阵秋风吹过,山坡红了,那是火红的枫叶;湖水清了,清的可以见底,可以照人,宛如明镜;山菊花开了,那样绚丽、那样娇艳,真是别具风姿。还有那沉甸甸的玉米、黄橙橙的柿子、红艳艳的苹果。秋天悄无声息地来了,迈着轻盈的步子,带着收获的希望和喜悦。稻子成熟了。金灿灿的稻田,一串串饱满充实的稻穗,惹人喜爱,路边的野花随风摇摆,默默祝福着秋的收获。百花争春,春光明媚,稻田里的禾苗成熟了,田野遍地一片金黄;树上的叶子,不断地改变着颜色,惟独秋季,果实成熟,火一般的高粱穗,把大地染得鲜红;黄澄澄的稻谷,使田野洒满金色;雪白的棉花瓣,汇成白色的海洋;那赤色的枫叶,犹如血染的风采。 深秋高原林地间翠绿的山楂树生长旺盛,仿佛绿色的地毯镶嵌在高原丘壑间,平添了几分生趣,夹杂在树枝叶片间深红色的山楂果仿佛红透了的小太阳,面向蓝天白云清风处露出迷人的笑脸,装扮了深秋的苍凉,抚平了高原的寂寥。秋日里值得欣慰的是放眼望去,仿佛墨绿色丝带的桂花缠绕在高原土坡道上尽情开放着,枝叶间的花儿娇艳欲滴,仿佛星星似的黄色花蕊在枝桠上跳跃着,躲着猫猫,高原山谷低洼处弥漫着桂花独有的芬芳馥郁的气息,丰富了秋香的意境。时值午后,高原天空中的骄阳绚烂多姿。太阳身后是幽蓝深远,秋高气爽若绸缎似的幕布,犹如一副色彩斑斓,生趣唯美的画卷,湛蓝色的天空中挂着金黄色的太阳,在太阳旁飘荡着素洁轻柔的薄云,秋日里不时一丝丝凉风徐徐划过,夹杂着低空中的云丝缓缓飘落向远方,迷醉了高原上的仲秋,游戏在寒江慕夏静夜思,晚秋素霜伴离愁的意境中,久久不愿清醒。 国庆前后高原天空纯净爽朗,大地统一披着枯黄的外装,大片茂密生长在山坡田野间,被嫩绿色的玉米枝干所占据着的庄稼地里,色彩缤纷,不分彼此,金黄色的玉米颗粒在深红色絮状丝带里撒娇着,斜躺在温柔乡似的玉米阙里展颜欢笑,显得得意洋洋,好不自在,白鸽村外,村民们穿着简单易行的服装弯腰或拉或推着架子车,肩膀上扛着榔头,手里提着竹笼,说笑打闹着向着秋日里村外略微荒凉的田野里走去,显然每人脸上都露出喜悦期待的身色,看着前方长势良好的玉米棒而欣慰握拳暗暗得意,显然是秋日里到了收割玉米的时候,全村集体动员,领头的是身穿黄色长衫,棕色裤子,黄色球鞋的赵四,领先众人几步,昂起头,雄赳赳地踏着方步粗糙的大手里紧握锄头,眼睛炯炯有神,目不斜视地打量着高原的秋色,身后是蓝色外衣,灰色长裤,灰色球鞋的王磊,俊朗的脸庞上棱角分明,眉飞色舞,清晰的面部上带着新婚的喜悦,故意挺直的脊梁骨,骄傲地踏着轻快地步子紧跟着赵四,然后是一身蓝色外套,黑色布鞋的厚德,粗犷的脸庞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粗黑的胳膊暴露在太阳下,宽厚的大手紧攥着架子车的木辕,宽大的脚掌踏着轻快地步伐缓缓地前行着,架子车里坐着身子圆鼓鼓的福禄,眯着眼睛摆出舒适地姿势仿佛睡着了般,惹得紧跟着车子的福瑞清秀的面庞上满是羡慕,期望他的好待遇,福瑞旁边紧挨着是慢步行走的福贵,手里拿着镰刀略微成熟的身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惹得与他同行,并驾齐驱的厚根细细打量他们三人成虎,姿态各异的模样,不由大跨步子,直追厚德而去,他木纳的脸上难得露出苦笑不已的神情,吸引的张红梅暗暗好奇,拉起福音的素手不由也加快了几分。不多时,白鸽村浩大的队伍陆续分开,村民们各个进入自家的玉米地里开始采摘秋天恩赐的礼物玉米棒,厚德。厚根家里的玉米本来也就不多,再加上他们两家一直都是一起收割的,所以他们比其他家庭相对轻松,也因为今天下午是全家总动员,所以在不大的田地上,有一人多高的翠绿玉米枝干生长旺盛,吸引着众人好奇而喜悦的目光,不时看看嫩黄的玉米棒,不时抬头看看蔚蓝色的天空,或柔美的白云,最数调皮的是福禄自个抽出枯黄带绿的茅草编制成粗细不当的草帽,行似鸟巢的样子故意戴在了身穿红色外套,紫色裤子,白色球鞋的福音头顶上,惊吓的她花容失色,本来就素净优雅,面容皎洁的她,反倒平添了许多清纯靓丽,惹得佳人追逐着福禄讨打,狡猾的福禄踮起肥脚尖移动肥胖的身子祸水东引直藏脸庞带笑的福瑞身后,惹得众人大笑,场面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随后厚德开始分工人力劳作,厚根立在旁边倾听着,不多时厚德沉声说道:就是这样安排,福瑞,福禄你们兄弟俩人负责这边两行玉米枝干上的玉米,把它们从枝干上搬下放在一起,我和厚根负责用锄头把玉米枝干从地里挖出来横放在地面上,弟妹红梅和福音负责拾捡地上的玉米装进竹笼倾倒在架子车里,福贵推架子车紧跟我们身后,然后把地里散乱的玉米杆堆放在架子车辕上整齐地码好,这时天空中的太阳在秋日下午里不再显得灿烂,温度也明显下降,只见在地头里福瑞满头是汗吃力地搬玉米,有时遇见嫩绿色的玉米棒他可以轻松地搬下,遇见嫩绿带黄色的玉米棒就需要吃力地双手紧紧握着玉米棒的顶端,然后短小的胳膊用立向下甩动,有时一下不行,还得两三下,才可以把玉米棒掰开,最怕遇见枯黄色的玉米棒,福瑞得双手抱着它身体下沉腰部用力往下坠,或者一层层地剥离玉米阙露出金黄色,颗粒饱满的光玉米,玉米杆上留下白嫩枯黄的玉米阙,随风舞动,显得俏皮可爱,最无奈的要是肥胖的福禄,用要么直接连拽带拉似耍赖一样攀在玉米枝干上,伸出胖乎乎的粗手掌抓紧玉米棒生抓硬拽,要么直接扑倒玉米杆用两只脚掌踩住玉米杆,两只手抓紧玉米棒使劲往后拉,累的他嘴里呼呼喘息着,满头大汗的样子,惹得福瑞都大笑的岔气了,更是惹得福禄拿白眼一个劲地瞪他,满脸幽怨的神情,还数厚德拿手,伸开大手紧攥玉米杆,轻轻用力使得它倾斜,然后另外一直手握紧锄头喀嚓一声,玉米根就与地面分离开,或如厚根一般,抬起脚掌轻轻往玉米杆根部踏去,等玉米杆折断后攥紧锄头轻轻往地面根部一挖,玉米杆根部就脱离了地面,显得稳重而老道,在他身后的是张红梅,双手利索地拾捡起玉米棒放进竹笼里等满了后倾倒进架子车里,或福音戴着白色的细线,蹲在地上,抬起手掌露出圆滑的胳膊优雅地拾捡起玉米棒轻轻地放在竹笼里,然后浑圆的屁股抬起向后撅,移动步子继续前行,整个动作显得优雅而协调,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如行云流水般轻灵,洒脱,像舞蹈一样曲线流畅。 然后是挺拔着腰肢,埋没在齐膝高的枯草里推着架子车,或蹲着身子,探出细长的胳膊抱起成捆的翠绿色玉米杆的福贵,只见田地里单薄的身子横抱着一簇簇枝干,行进在高低起伏的玉米地里,然后到达架子车旁紧绕着的胳膊一松,玉米杆齐整地掉落在车辕上,这时秋日里的太阳渐渐沉入地面,气温骤降了许多,低空中的风也冰凉了不少,福禄,福瑞搬完玉米棒,厚根,厚德也挖完玉米杆,张红梅和福音也捡拾完玉米棒,厚德拿出绳子捆绑架子车上的玉米杆,只见车框满满的玉米棒,然后是山岗似的玉米堆,显得壮观。紧接着厚德伸出粗糙的大手架起车辕,厚根斜立在车辕侧面,把车辕绳跨过头顶,搭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随后俩人皆用力屁股向后撅,下沉腰部,脚步踏实地面,秋日里略微潮湿的地面随后浅浅下沉,露出深深车印,车后的福贵,福瑞,福禄用力推着,张红梅,福音抱着锄头,提着竹笼,众人踩着夜幕下的露珠,迎着霜降,披星戴月地回家去了,土路上留下他们真心赞美玉米丰收的喜悦笑声,这也是高原秋日里对贫瘠的人儿最真实贴切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