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初觉得陈凤桐的心态有些问题,比如说他离婚了,这不是甚么喜事,当然也不是甚么大悲之事。但他刚刚离婚,现在就跑来心猿意马,好像他期待了很久,等着一场胜利的解放一样。 这样不好。 孟景初的桌上有茶具,但陈凤桐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一杯茶。 女人似乎也没打算给陈凤桐倒茶。陈凤桐舔舔嘴角,说:“老师,我——” 瞧,男人在紧张的时候,就爱暴露本性。这个时间,一个离婚求安慰的成年男人,还对着心仪的女人叫老师,这——陈凤桐也想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狗肉上不了正席。 孟景初从冰箱拿了一瓶鲜榨果汁出来,她递给陈凤桐,说:“你既然从上一场婚姻获利,就不能太责怪上一场婚姻,因为你有所得。” 陈凤桐接了果汁,还没拧开瓶盖,孟景初就接着道:“既然选择了钱,那还要什么爱?” 陈凤桐换了个姿势,他原先觉得孟小姐是个文艺女子,现在看起来又不是。男人回道:“谁都要爱,我觉得我付出了爱,却没得到等量的回报,那么对方亏欠了我,我是受了伤害的。” 孟景初在男人身边坐了,外头的太阳照进来,打在女人的侧脸上,半明半暗的。孟景初笑,“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废话,也是虚言。你本身虚情假意,人家也能假凤虚凰对你,你哪有真心,真心的男人不少见,但你绝不是其中一位。” “孟老师。”陈凤桐真心想和孟景初谈谈人生,你如何知道我没有爱,你又如何知道我没有爱过我的前妻,你亦不知我有没有爱过马丽莎。 孟景初不是很想和陈凤桐谈人生,她见过太多的男人,比陈凤桐有钱富贵或者穷困寂寥的男人比比皆是,她完全犯不着和一个点不通的人多费口舌。 果然,陈凤桐一摆出无赖姿态,他非要冥顽不灵,孟景初就不说话了。 女人不出声,男人坐得也没意思。 “孟老师。”陈凤桐还是主动开口。 “嗯?”许是出于礼貌,孟景初望着他。 “孟老师,我挺喜欢你,我想追求你。” 孟景初笑,她笑得既不是畅快,也不是高兴,更不是满意或者嘚瑟。她就笑得很婉约,陈凤桐看仔细了,好像是一种婉约的拒绝。 没错,陈凤桐不自恋的时候,他的分析就是正确的。 孟景初笑一笑,站起身来,说:“来客人了,陈总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