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的嗓音不太清晰地穿过玄关及卧室那扇敞开的门,落入他们的耳畔。
念及饭菜的味道太浓郁,闻祈舟没有开门的意思,咬下那块排骨再走向客厅。
“还没起,怎么了?”
他们是夫妻,谢长潇过来找他们亦有分寸,听见“还没起”便打消进门的念头。
“有点儿事,等你们收拾好了下楼再说。”下楼是指让他们到姚成圩家找他。
闻祈舟应下:“好。”
他折返卧室坐在池玥身旁,执起桌上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和她享用一顿午餐。
洗完碗筷,他绕到床头把弄脏的床单换下来,眸光落在那片极其明显的痕迹上,进浴室先沾点水抹上祛渍洗涤剂用手搓干净,再放进洗手台下方的洗衣筒。
而后,牵着池玥一起出门。
见她迈下台阶的动作不太自然,他单手搂紧她的腰:“脚软么?我背你下楼?”
“不要。”
池玥瞪他一眼。
那含着一汪春水的眼神,像羽毛落在他心间,悄悄挠动起来。
“真不要?”闻祈舟覆在她耳畔,笑着唤她一声老婆:“放心,我不会摔着你。”
又是跟昨夜差不多的话。
“你好烦。”池玥捂住他的嘴,凶巴巴咬一口他的脖颈,留下两排牙印才满意。
她不顾酸软的腿快步往下走,随即追上她的闻祈舟,敛下荡漾的神情,又恢复以往温润的模样,瞧着倒是正经得很。
他们敲响四楼的房门,被孙蕊迎进客厅,围着方方正正的烤火器坐在沙发上。
谢长潇谈及打听到的消息:“我估计那件事牵扯的太广了,官方今早对外称是巡逻队的内斗,看样子不会再深查了。”
“背后那个人不简单啊!”姚成圩听他提过“老板”抓她们的目的,一时难以置信:“他居然能说服官方把事情压下来。”
“也有可能是官方的人参与了。”闻祈舟更偏向有人在帮老板擦屁股,否则不会在一夜时间立刻给出所谓的调查结果。
谢长潇和他的看法一样。
他摸出烟盒:“反正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我们轻易趟不得。”
“那我们还查吗?”姚成圩摸不准他的意思,索性直接问,总归他会听他们的。
“不查了。”池玥端起茶杯。
她十分清醒道:“我们一没势力二没关系,如果查出不得了的事威胁到他们,他们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把我们处理了。”
如今不比和平时代,处理一两个人再简单不过,他们既没上级管束,又无需担心网络的舆论,在鹤元相当于土皇帝。
随便给他们扣一顶帽子,发号施令把小洋楼围起来,他们还有反抗的能力吗?
姚成圩叹气:“也是。”他接着谢长潇给的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一直未作声的赵澎,转首看一眼面容清丽秀雅的孙蕊,一双眉头紧蹙,因着脸颊上那道长长的刀疤,显得莫名骇人。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他猝不及防一句话,引得他们的注意:“我认为他们过段时间还会掳人,在这太不安全了。”
他害怕孙蕊会成为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