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眼前顿时一黑，整个人都晃了起来。

“其他人卧病在床调养一段时日便能好。”

张威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小淮村那边的事，让梦貘入梦取材，然后在看完后还要给里正还有张伯托梦告知，还要把方方面面的意外都考虑到，昨晚他没少动脑筋吧。

纪淮半垂着眸子看她，轻笑一声：“我也希望能和你一样睡个好觉。”

“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等最后一个人说完，整个祠堂里里外外已经全都安静了下来，这些日子发生在村里的事情零零星星的全部都与他们的话对上了。

可他却诊断不出来是什么导致的病情。

这话一出，跪在祠堂里的人浑身都颤抖起来。

程淼淼心想，他还是要再活上几日的，怎么也得等他交代完所有罪行再说。

张威点头，他这些天本就是在汤府为大公子诊治，有他在，进去也会更容易一些。

发现赵老太将他们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其他人便没有再站出来。

不受控制地把自己做的那些事全都说了出来：“我说，我都说！”

“我看不惯李四出去做生意赚了钱，于是就许愿让他的铺子倒闭赔钱，后来听说他的铺子被人给砸了他还受伤了，然后我就又许愿想得到他的钱。”

他们许的愿都有一个共同点。

“我、我许的愿望也是希望能捡到钱，然后上山的时候真的捡到了一根人参，但这事被和我一起上山的老陈看见了，我不想分给他，就许愿想让老陈消失。”

而在张威问他做过什么的时候，又不受控地将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一桩桩一件件其犯过的罪完全超出了村里人的预料。

张三气得浑身颤抖，老陈家的人也震惊得瞳孔收缩，万万没想到昨天还满嘴说着为了他们好的程大郎，居然才是真的害他们爹摔下山的真凶！

曾大夫捻了捻手指，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拼了命的在心里向自己的神求救，可却没有得到回应。

那就是害人。

只是诊断出来的结果大多相差无几，全都是五脏六腑迅速衰弱导致的虚弱吐血，其中又以程文的身体受损最为严重，可以算得上命悬一线。

里正问道：“曾大夫，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程淼淼这才发现曾大夫居然是有备而来，拎着药箱就进了祠堂里，她偏头睨着身边的纪淮，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惊奇问：“你昨晚到底还做了些什么啊？”

“我最近迷上了赌钱，就向它许愿让我在赌坊一夜暴富，然后就真的实现了，我就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赌坊赌，但是却输了！我到处找人借钱却没人借给我，我就许愿让他们家的钱都变成我的！”

“唯有他，”曾大夫低头睨着脸色煞白的程文，瞥了眼黑血中的肉块，眼中没有半分同情，“五脏六腑俱损，即便是用极好的人参吊着也活不了几日，家人可以准备后事了。”

程淼淼顿时不说话了。

张威没有多带人，将村里的绝大部分青年男人都留在了村里，自己则是带着曾大夫还有五花大绑奄奄一息的程文，驾着马车赶往县城。

这一回老程家的人都没再阻拦。

甚至都没一个人吭声。

因为程文曾还许过一个愿望：他希望程家兄弟们各个都运势不好，最好尽快去死，这样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能集中在他身上。

因为爹娘总偏心其他兄弟，所以他希望他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