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午时下班,开车到泰和中院,只看到佣人在园里打理4000平的草坪。
很可笑,他生平要什么有什么,何至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陆思媛拍戏吊威亚,掉下来两次摔伤,之后在港城找大师画符,求了两个平安符。她会说,老板对我真好,我都没什么能给老板,就分你平安符吧,就当把我的平安都分给老板,盼老板一生平安。
周政良眼底划过一丝遗憾,“当年,我….”
周律沉十分淡漠,“他留京市。”
周政良再看棋局,已经是输方,权势漩涡厮杀几十年,还是不如自己儿子了。
隔断水帘后。
甚至多出不受掌控的骄狂与底气。
简单四字,为何留京意思明显,周政良的表情多了不悦,放下水杯,“我不满意沈家。”
庄明朝她点头,离开之际,停下步伐,“联行其实很忙,不是飞瑞士就是巴黎,他以前会来京市不过是看一眼老太太,不然你觉得,他待在京市能做什么呢,总部不在京市,如果不是因为您,他近日不会频繁来京。”
“他不在?”
“周董,温水。”边上的秘书俯在周政良身侧。
隔天。
此刻,周政良端直在棋盘对位,手推金方的棋子,“天天回京市,想你二奶奶?”
原以为周律沉还在京市,没在。
周律沉打开车门,多一秒都没停留。
棋面翻天覆地的改转。
“做什么都要对得起你爷爷,他的名声可不得毁我们后辈手里。”周政良补充。
他没有想象中的失控。
棋局走至中局。
他这一生的平安,怎可能掌控在一根红绳里,怎可能掌控在一盏惨淡光芒的祈福灯里。
周律沉静坐不语。
他太太喜欢在央里的歌舞团,从前,倒是盼她陪来瑞士,她向来不愿意,通国际长途,他太太永远只会一句,先生在国外要平安。
周律沉修长手指轻慢一推,银色立棋的将军雕占据敌方位置,“清楚。”
只不过,长辈的私事不该与他解释,已经是旧事,这些与他掌管联行无关紧要。
镀金金棋在周政良手中,“庄明怎么不在,不是庄明陪你我不放心。”
沈婧收起纸张。
“您能满意什么。”
可他命好,他不需要。
周律沉半仰头,凉笑出声,“您挺闲。”
陆思媛给过周律沉一枚平安符,周律沉有多不屑呢,他自己都不记得。
港城人钟爱信风水。
沈婧抿唇,看着池里的五彩锦鲤,“我知道。”
秘书和助理站在身侧,汇报财报数据。
他在身边时,国外的线上会议都陪着他调作息,纽约总部大楼三更半夜还要与他连线开会,国际收盘成交量,成交额,大量资金要过银行。
“你有空你就去开。”沈婧扭头离开。
冷蓝调的车尾灯渐渐消失不见,沈婧拉上窗帘。
“是的。”庄明边说边掏笔将别墅大门的密码写下,“这是密码,您随时可以过来。”
他与她不过一场联姻,双方自愿绑在一起,无感情可言,不强求。
他薄情吗,他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一盘棋结束,周律沉起身,径直出门,朝总裁专梯走去。
秘书和助理收拾档案和电脑,朝周政良道别,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