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日。
圈里认识周律沉的三代们全知道。
周二公子二次求婚,真不可思议,这令很多人惊叹。
多没耐心的人,多高高在上,每次聚会,周律沉那人半点不接地气,大家都忌惮他,生怕说错什么惹他不开心。
他下手多不留情。
游戏人间一年又一年,他竟固执地要得到那位看起来娇气极了的小姑娘。
浪子在回头了。
这事甚至传回沪市,沪市圈里的富二代反应不算惊讶,笑笑着说,“恭喜他和她了,五年了。”
自然,孙祁晏送了份礼物给沈婧,说是朋友间的恭喜。
周律沉这人,刺激不了一点。
心里总堵了一口气,他将墓地中介从头到尾骂了一顿,“给你五百万,你赚得安心么。”
除了爱情和婚姻。
可想了想,结婚了想要孩子怎么办,不能再抽了,对他们的孩子不好。
中介战战兢兢,“我….我这就…就给沈婧小姐道歉,您消消气。”
周律沉朝纯水晶的透明烟灰缸,挤熄了手中的烟。
谢钦扬:「恭喜了」
“阿沉,能不能给我抱一抱。”
在京市郊区寺庙时,他得知沈婧和孙祁晏在隔壁,像情侣般相处,他觉得没必要在意,已经分手的女人,和谁无所谓。
想见他做什么呢,鬼使神差地,那天挂电话后,他亲自到医院看一眼老人家,偏偏那样不巧,人好像没了。
是这样吗。
他任文昕抱,任她的眼泪留在西服上,任她痛诉他的薄情寡义。
他甚至觉得沈婧在这份情欲里实在越界了。
从她身上起身,走去阳台。
可他也真这么做了。
沈婧不应,他是个不专注于男女感情的人,没再将这事放心上。
大概,沈婧值得的。
好几夜,没让沈婧离开泰和中院。
周律沉指节绻缩了下,扔开烟蒂,拿过烟盒敲了一支新的香烟来点火。
他的保镖日日跟在他身边,或许早看穿他的偏颇。
文昕走了,很聪明,到底世家出来的小姐,也要体面,没再联系。
这种莫名其妙的闷气试图用几根香烟来消散。
谢钦扬挺会为沈婧打抱不平,或许她在京那三年,谢钦扬将一切看在眼里,将沈婧的不好受记得那样深刻。
她万般温柔,她万般风情,在身边会事事顺从他,自己低头哄哄沈婧那么一次也不是不行。
她浑身崩得紧紧的,手指捉住周律沉的衬衣,都皱了,问怎么了。
开场国际会议后,事被他放一边,墓地中介来电无数回,都是道歉的话语,就差来香山门口跪下。
在雲鼎时,沈婧和他提过,她外婆想请他吃饭,可那时候一份纵情声色的感情,有必要见家长?
没必要。
文昕还在他身边,周家要他成家了,起初,他觉得也该结婚了,是谁又怎么样。
常常的。
沈老爷子几次邀请他去沈家做客下棋,周律沉其实很忙,很少会答应任何人的邀约饭局,走到他那样的位置,乐不乐意赏脸吃顿饭全看他心情。
他一眼没看,不过一盏没什么用的破灯,连夜回曼哈顿继续工作。
他一双眼眸疲怠极了,给沈婧盖上被子。
从她外婆走的时候,周律沉觉得自己做事开始偏离轨道。
可看到文昕躲在房间里哭,他没有任何感觉,他想,他好像不爱文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