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京城里各色的宴会也便开起来了这其中要属福康公主的寿宴最为重要。
公主府离的不远杜氏和顾氏领着府里三个姑娘坐了马车去谢婉宁就发现谢婉柔的脸色很不好嘴紧紧抿着谢婉宁猜是因着顾绍要离开谢府的缘故依着谢婉柔对顾绍的想头,她甚至怕谢婉柔会闹起来。
很快就到了,谢婉宁是第一次来公主府里面很大,走了一会儿才到正堂。
一走进正堂,谢婉宁就觉得热气熏人脚下铺着金丝织锦珊瑚毯屋子很大,四周一溜儿凳子俱都铺了舒服的软垫在往旁边置了几个博古架上面放着各色古玩很是精致一瞧着就是用来待客的。
只不过屋子里头放了好些插屏,里面放着各色梅花谢婉宁就想起一路上看到的各种梅花,看来福康公主喜欢梅花。
顾氏和杜氏就领着谢婉宁姐妹几个向前:“你们三个快向公主祝寿先前记得那些词儿可没忘了吧”打趣的模样。
谢婉宁三个就按照先前说好的道贺,她偏过头就看见谢婉柔的脸色还是那样,垂眉搭眼的,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她忍不住就使劲儿拧了一下谢婉柔。
谢婉柔这才醒过来,还瞪了谢婉宁一眼,谢婉宁气的直打跌,谢婉柔怎么一点儿事都不懂,还好她不与谢婉柔计较,否则早就要气死了。
这厢福康公主就拉过了谢婉宁的手:“我可还记着雅集上你分茶的好本领呢,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可没再瞧见过比你更厉害的,”她还记得那日的场景,日光下周身有一股子意蕴的女孩,漂亮的不像话。
谢婉宁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仗着有前世的经历才会赢的:“多谢公主赏识,都是侥幸罢了,”谢婉宁答的谦虚。
福康公主笑了笑,又同谢婉容和谢婉柔说了一会儿子话:“你们姑娘家可别在我们这些妇人身边儿了拘着了,去寻其他的小娘子玩儿吧。”
小娘子们都坐在偏厅里,谢婉宁一进去就闻见了一股子脂粉香,其他的小娘子一看见谢婉宁就都围了过来嘘寒问暖:“婉宁,你的腿可好全了吧。”
谢婉宁支起笑一一回了。
好容易说完话,谢婉宁就看见程昭坐在一旁的角落里,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谢婉宁往那边走。
偏厅里面立着好多半人高的花瓶,里面插着些时兴的花,陆雅怡方才细细地看了赏瓶,然后转过身来:“谢姑娘的腿好全了,没留下什么病症吧,”有些关心的模样。
陆雅怡今日穿了石榴红十样锦妆花襟子,脸上搽了细细的脂粉,很是娇艳,谢婉宁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前世,做了王妃的陆雅怡平日里总是穿着正红色的衣裙,她笑了下:“多谢陆姑娘挂心了,还好伤的不重,一个月也就好了。”
陆雅怡蹙了眉:“总归是你运气不好,竟然在冰嬉节上失手了,你不知道,在外头人们都讲究个不停,你若是听见了可不要挂怀。”
“陆姑娘放心,就这些子话,我还是听得的,”怎么说谢婉宁前世也认识了陆雅怡好些年,可以说是受了好些她的磋磨,自然了解陆雅怡,她这话不过就是来刺她,好激怒她,可她偏不上当。
谢婉宁笑吟吟地看着陆雅怡,想必陆雅怡还以为她如同一般小娘子一样看重名声,可惜她早就不在乎了。
陆雅怡的笑果然滞了一下:“听说福康公主特意请了李家班,等会儿谢姑娘可要好好听听啊。”
谢婉宁走了过去:“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
程昭这才看见谢婉宁:“别提了,这不是前几日女学的成绩出来了吗,我爹娘给我好一顿修理,”说着她就趴在方桌上,垂头丧气的。
她看见谢婉宁穿着月白缎顾绣团花袄,下身是同色系的缎裙,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婉宁,咱们今日选的衣裳竟然这么像,”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惊奇。
谢婉宁这才发现程昭也穿了月白的缎袄,款式几乎一样,就只是花纹有些不同:“你这身衣裳是在王家裁衣铺买的吗。”
程昭眼睛都笑弯了:“是啊,咱们不愧是手帕交,衣裳的喜好也这样相同。”
谢婉宁也点点头,她和程昭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若是外人见了她们两个,靠衣裳肯定辨别不出来谁是谁。
程昭接着就向谢婉宁挤了挤眼睛:“你看冯芸她又来了,我听说她没事就来公主府给福康公主抄佛经,”她停了停又说:“你还记着那次雅集吗,她那手字可得了福康公主的喜欢,她这人啊,也挺厉害,知道福康公主信佛,就这样日日来抄佛经,这下可算是巴上福康公主了。”
谢婉宁这些日子一直在府里养伤,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看了眼坐在那儿抿唇笑着的冯芸:“她这份儿心性委实难得。”
谢婉宁有些好奇,冯芸如今虽然得了福康公主的喜欢,可这喜欢能值几分钱另说,以她的身世除了做妾,几乎是不可能搭上有头有脸的人家的,江令宜可以算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程昭也有些纳闷:“算了,随她怎么折腾吧,反正能过的好点儿就行。”
谢婉宁看了眼程昭,她的心思纯善,几乎不懂险恶,谢婉宁想起了前世,江令宜他会使怎样的手段让程昭嫁给他呢。
谢婉宁用手脱了腮,虽说她重活了一世,可怎么也没见轻松,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俩个人又细细地说起闲话:“婉宁,你说福康公主过生辰,是不是好些大人也要来庆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