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气着实有些冷一阵寒风吹过几片叶子就落下来了。
谢婉宁不自觉就颤抖了下然后拢了拢衣襟:“臣女……听不明白晋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看着赵彻。
立在青石甬道上的姑娘面颊红软眼睛黑白分明里面写满了嘲讽以及……无奈,她就有这么相信陆起淮?
谢婉宁接着道:“晋王你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去理会这等小事。”
赵彻无奈的笑了下她对他的厌恶抗拒真是全都写在脸上了:“我无事骗你做什么,陆起淮他根本就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背地里有许多事,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根本就是在瞒着你。”
谢婉宁想笑现在倒是显得很关心她了:“晋王殿下说笑了,别说起淮没有瞒我了就是有什么事情那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不需要晋王殿下关怀。”
风吹的她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了赵彻有些心疼:“我只是不想看你一直蒙在鼓里陆起淮此人心机深沉,他对你又能有几分真心”他说。
“陆起淮对我如何,对我有几分真心……与王爷有什么关系用不着王爷置喙再说了,我相信他是不会骗我的,”谢婉宁真心实意的道。
赵彻也是彻底看明白了,她才嫁过去这么短一段日子,就已经如此信任陆起淮了,任凭他如何劝说,她都根本不放在心里。
谢婉宁又道:“臣女听闻王爷即将大婚,想必整个儿京城都会很热闹,臣女就先在这儿同您贺喜了。”
“祝您与新婚妻子百年好合,”她一字一句道。
赵彻负在身后的手果然就握紧了,她果然还是这样的伶俐,知道说什么话最戳他的心:“我……许多事情,都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必须要牺牲掉一些东西。
谢婉宁就笑了起来,很是明媚:“我就猜到王爷会这么说,”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就像是有一丝痛楚似的:“你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你才是最没有心的那一个……
谢婉宁眼里的那丝痛楚和无奈转瞬即逝,赵彻甚至有些恍惚,方才他到底是不是看错了,冷风吹在脸上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谢婉宁过了会儿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然后行礼:“王爷,后院儿那边还有人等着臣女呢,臣女就先过去了,”她说罢转身往外走。
赵彻忽然道:“谢婉宁……”
谢婉宁的步子不自觉就停了下。
“我没必要去骗你,陆起淮他……你以后还是多注意下,他可能,不像你想象的一般。”
谢婉宁的步子再没有停留,然后大步往前走。
眼前的人影纤瘦玲珑,却逐渐远去,直至不见了,赵彻握在身后的手越发用力了,方才她流露出的那个眼神……是不是她对他也是有感情的,若不然怎么可能会呢。
等到了后院儿听女先儿说书的时候,陈太太就问道:“那耳坠可找到了。”
谢婉宁把斗篷摘下来给山栀:“找到了,我也太糊涂了,竟能把耳坠落在路上,”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陈太太就道:“我看你这么久还没回来,还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呢,哟,你这脸色怎么忽然这么白,”她方才没仔细瞧,现在一看谢婉宁的脸色简直是煞白,同方才在包间里的红润完全不同。
谢婉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兴许是外面的风太大了,我身子一贯有些弱。”
陈太太后悔不已:“都怪我,一瞧着你这身子就是有些弱症的,方才竟由着你一个人去寻耳坠了,”满脸都是后悔的神情。
谢婉宁连忙开口:“哪里能怪姐姐,吹会儿风又能怎的,等到时候回府歇歇也就好了,我又不是花儿做的。”
陈太太渐渐就放下了心。
然后一行人又听了曲儿,这才分别回府。
回家以后陈太太左思右想,还是将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家丈夫:“都怨我,那陆太太年岁还小,身子又弱,我竟只顾着不叫那些夫人等我,放她一个人去捡耳坠了。”
陈青就给陈太太倒了碗茶。
陈太太润了润口又接着道:“我现在回想起来,那陆太太的脸色煞白,看着吓人的很,像是有些失魂落魄似的,她说没事,我也就没说什么了。”
陈太太就看了陈青一眼:“陆太太有些太瘦了,又着了凉,等到时候上朝你可得跟陆大人说一声儿,都是我的错儿,”然后责怪起自己来。
陈青就安慰她:“无事,等到时候我跟起淮说一声儿就是。”
陈青见自家妻子很是自责的样子也有些心疼:“这事原也不关你的事,那姑娘想来是身子太弱了些,再说了,往后你们妇人家再有什么宴会的话,你多看顾着她点儿不就结了。”
陈太太听了陈青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然后放下心来。
……
回府后,陆起淮还没有回来,次间儿里就只有谢婉宁主仆二人。
山栀一直跟在谢婉宁后头,自然就将白天那事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她有些担心自家小姐。
谢婉宁靠在美人榻放着的软枕上,她把头放在胳膊上,看外面逐渐凋零的树,白天的一幕幕就出现在眼前。
她自然是相信陆起淮的,可她也了解赵彻,他一般不屑于说假话,既然他都那般说了,陆起淮该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山栀在旁边就瞧着谢婉宁的脸色苍白中带着红晕,她倒了碗热茶给谢婉宁:“姑娘,您喝些热茶吧,外面的天气那么冷,可别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