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尧指尖还停在“enter”键上方。
听着白蔹的话，他思忖片刻，移动光标在陈宏名字下方填下“白蔹”二字。
江大校园网一直很好，屏幕上透明的小圆圈转过之后，就显示“成功报名”四个蓝色的楷字。
“题目后天下午三点发布，还要选指导老师，”成功报完名后，许文尧低头跟白蔹说细节，“参赛时间是三天……”
白蔹颔首。
她对这些比赛流程不熟悉。
三个人吃饭很快。
许文尧让白蔹跟他们一起去自习室熟悉一下数模竞赛，白蔹侧眸，眼睛微微眯起，“算了，我先回去打印资料。”
“学校就有打印室，”陈宏道，“就在前面。”
白蔹知道江大的打印室，只是文献资料是马院士的，她想了想，“我回去打印吧。”
因为含金量高，参赛的都是实力选手，大部分人都是第二次参加。
江大有好几个机房，因为博源夏令营竞赛这件事，机房整个暑假都会开放。
“选A。”白蔹指尖敲着桌子，只给他们两个字。
“可能东西多吧，”许文尧不在意，“打印室排队的人太多。”
是许老爷子寿辰的大事，现在已经开始发请柬了。
他正说着，白蔹已经停下来了。
直到里面传来声音，他才推门进来。
老爷子至今都没有见纪邵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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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蔹从学校回到是山海公寓。
后面一句话陈宏是问许文尧的。
“对。”许文尧抱歉地看陈宏一眼，“你放心，她不会拖我们进度的。”
身后不远处刚下台阶的齐俊一行人也听到了。
白蔹还没来他们学校，肯定不熟悉他们的老师。
他看了一眼，又是那些看不懂的文献。
路上白蔹的手机响起，是贺文。
白蔹一行一行的将这道题看完。
“没事，”白蔹微微侧头，微长的碎发垂在她眉边，投下一层阴影，“他不着急。”
303跟302的门都是开的。
饭桌上只有他们三人，楼管家站在纪邵军身后，看到门外小杰进来，抬头，“大小姐呢？”
第一个是他的队伍，江教授已经通过了。
“她没来。”助理解释。
白少柯舍得花钱，江教授项目不少仪器是白少柯赞助的，而他本人也聪明，江教授就带上他了，“怎么了？”
天色黑了，校园里路灯亮着。
“害，这算什么，你要辛苦一点了，没有齐俊我们俩都要分担设计模型。”陈宏一搂许文尧的肩膀，表示不在意。
“啊？”陈宏诧异，白蔹在这种时候还找到了指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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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白蔹。
博源夏令营的数模，全球竞赛，大部分大二大三才会参加。
团队还有陈宏，换成其他任何一个新生，许文尧都不会答应这个人加入，但这个人是白蔹。
“到底是湘城长大的，”助理看着慕明依，低声劝导，“在湘城已经算得上优秀了，您不要跟老爷一样，任何人都拿来跟慕茕少爷比，这对纪二爷太苛刻了。”
贺文当时大一暑假参加的。
【白蔹邀请了“挨骂要立正”进群】
许文尧将自己电脑页面翻到A题，看到上面的天文望远镜，脑门青筋直跳，选C他还有把握，“A题我确定不了。”
“你在干嘛？”贺文那边传来机场报幕的声音。
余光看到白蔹，他放下杯子起身，“你说的不错，我这两天都没挨骂。”
你记得你还没入学吗？
白蔹将电话挂断，然后将折扇单手打开，气定神闲地将折扇放在额前，遮挡头顶的太阳。
男生把旁边一杯奶茶递给她，“学校没有樱桃味的，草莓你凑合一下，”目光瞥到还站在原地两人，“这是你两个队友？”
C题是优化设计。
准点发布，网站很卡，三人的电脑都没有点进去，到六点零五的时候，才点进去。
楼管家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低头同纪邵军说话，“您先吃，不用等他们了。”
许文尧镇定自若地打开参赛平台，微微偏头，“你不是看好了江教授？”
许文尧：【[截图]】
她侧了侧身，右手拿着折扇，修长的中指漫不经心地抵在折扇底端，拇指向外发力，食指向内发力，很慢地往两边推开。
一号楼。
他多少听了一点白蔹的话。
她身边的任晚萱也没见过如此大场面。
老师看了她一眼，颔首，就没再多问。
白蔹跟他打了个招呼，便往书房走。
贺文：【今天没怎么挨骂】
许文尧跟陈宏关上电脑，跟上白蔹，相互对视一眼，伸手点开这个定位，是校内的losun咖啡店。
一半的荣誉校友都出自这里。
一号楼距离这有点远，他们坐了校车，又走了十分钟穿过一条小路，才到达咖啡店。
陈宏跟许文尧拿起手机——
此时看到资料，失望也在所难免。
“慕昭少爷也没来？”楼管家询问。
慕家自慕茕那一代的年轻人意外去世后，只剩下慕明依跟她的儿子慕昭。
听到自己的名字，白蔹就跟姜附离说了一声，挂断电话，“是我，老师。”
很好，学废了。
那就还是被骂了。
考不了江教授的研，选他做指导老师。
白蔹慢吞吞地看这几段对话。
不过需要学生拿到突破性的奖。
陈宏站在食堂门口看白蔹离开，“她要打印什么啊？”
能让江教授这种态度的，学校里没有多少人。
许南璟拿出一张烫金的邀请函放在她桌子上，想了想，“邀请函给你，有时间就来。”
许文尧与陈宏跟她一起，许文尧今天要回许家，接下来的四天他都会待在江京大学。
这里是江大智商的天花板了，住在一号楼的博士，这群人的导师说不定就是哪位院士，里面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大部分都在知名院士手底下搞研究，而且……
“这个人，”白少柯指着“白蔹”的名字，睫毛垂下来，“好像是女生。”
整个学校有三十组参加，除此之外，都是全国其他高校以及国外的队伍。
学校办公室，白少柯拿上一份资料恭敬地敲门，“江教授。”
马院士发过来好几个文档，她不用高考后，马院士对她要求就高了很多，让她学着写综述。
旁边陈宏也愣了一下，压低声音，“学妹，咱选C题吧！这次的A题太难了，我估计全校也没几组敢选。”
这家咖啡店——
齐俊在都不一定能拿到一等奖，更别说现在齐俊离开了他们的团队。
陈宏：【啊，我们指导老师没有了？】
“她还在处理公务，要晚点过来。”小杰压低声音。
至于文件夹里面的代码，她没跑，实在是不熟悉。
姜附离站在路灯下，长身玉立，头上扣着帽子，路灯将他清冷的身影拉得极长。
白蔹手机震了一下，她跟许文尧他们的三人建模小群。
“不是说还有个外甥女？”慕明依将资料扔到一边。
机房距离三食堂近。
也有些团队没有指导老师，就随便填个人。
白蔹点开下一份文档，见他还在笨拙的试，就重新拿过来给他示范，“这样。”
许文尧想起之前在机场看到的马院士。
他正想着，就看到电脑的页面，页面是博源竞赛的选拔生，江教授是这次的指导老师，一个老师名额有限，有两个队伍。
“姜”少，哪个江？
A题会更复杂，光是题目就有四页，天文望远镜的优化调节，主动反射面是一个向下凹的球形，建模要解决三个问题。
白蔹左手将手机搁在耳边，右手拿着白玉折扇，冷玉般的指尖敲着扇骨，“这两天没时间。”
白蔹：【。】
白蔹五感比一般人好，听到了他给人打电话，“江教授，确实是个女生。”
他听到了陈宏那一句“我跟文尧能搞定”。
红木八角桌后面，还站在两个佣人。
许南璟重新试了一下，没展开。
今天挨骂没：【[定位]】
作为竞赛指导老师，团队能拿到奖他也有可能评上职称。
白少柯站在书桌边，垂眸暗自思忖教授手机那边是谁。
许南璟顿了一下，“你让我试试。”
之前做的第一个建模是拓扑最短路线问题，白蔹对此也有一些研究，认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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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读研选择导师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