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悯不动声色地握了下她手腕,温声询问,“怎么了?”
“你堆的是个什么啊?”岳蔓蹲在阮梨旁边,她面前堆了个胖乎乎的雪鸟,扭头去观察阮梨的,但没看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乔相旬知道这个地方,“太阴界位置偏僻,目前只有一条主灵脉的分支,那里的人世代隐居,多为联系紧密的大家族,入口难寻,早些年——”
“哇!”
她这几天清减了不少,原本有些肉感的脸都尖了,也因此褪去了几分稚嫩,原本灵动精致的眉眼更加清晰夺目,仿佛一夜间就长大了。
太阴界在几百年前因为灵脉充盈也是块人杰地灵的宝地,不过在仙魔大战中遭到不少魔族烧杀抢掠,几条灵脉被毁,人数一下骤减。
穆启和宁怀书单独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剩下的人几乎都围在阮梨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早些年他似乎听说过那里的一些消息,有不少灵宝法器从那边流传出来,只是消息源头是谁他有些记不清了。
卫悯也站着,不过他就站在阮梨身后,这姑娘蹲累了还会往后靠,他就用腿撑着她半个身子,偶尔伸手扫落她头上被岳蔓故意撒上来的雪粒子。
秋南已经被萧隐接回了沧溟宗,打那以后阮梨状态虽然好了些,但和以往还是有些差别,多数时候都不怎么爱讲话了,大家哪见过她这么蔫巴巴的样子,难受得紧,就都想着法子黏在她身边,逗她说话。
他其实很想安慰阮梨一番,但一来他嘴笨不会说话,二来跟她的关系远远算不上好,一直都没能找到话头,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南宫鹤也把脑袋凑了过来,仔细端详一番,“你堆得真慢,还只有一个圆球,这能看出什么。”
阮梨摇头,很快又将视线收回去。
洛笙及时通风报信,蹲着玩雪的几人都连忙站了起来,阮梨则是被卫悯扶着胳膊拽起来的,仍然是她站在前面,他贴在后面的站姿,她脑袋微微后仰就磕上了他结实有力的胸膛,看到他一截白皙的下颌。
“你猜。”
岳蔓很感兴趣地问,“那里有什么出名的宗门吗?”
这三人堆着雪,时不时嘀咕一阵,和他们同龄的洛笙倒很稳重,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只是也总是忍不住将视线落到阮梨身上,隐隐有些关切意味。
“盟主和副盟主都来了。”
阮梨畏冷,这和修为无关,她身体上不冷但看着满地的雪心里就已经生了冷意,因此是这一群人里裹得格外厚的,毛绒绒的襦裙堆在地上,她肤色雪白,乍一看像是雪地里刚多出来的雪人。
“没有,那里修行不分宗门而是分家族,我记得比较有地位的是三大姓,赫连、南宫、秦。”
“南宫?”岳蔓用胳膊碰了下南宫鹤,“是你本家不?”
南宫鹤悠然地玩着龟甲,“我可没有本家,我是掌门捡来的弃儿。”
他说得轻松,听到的人却不仅怔愣,这还是头一回听到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