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蔓恨铁不成钢道,“那些人知道个屁,胡咧咧几句就把你刺激到了?”
阮梨从下擂台的那一刻起就被她师兄接了过去,跟抱小孩似的揽着腰抱进怀里,她的脸大半都埋在卫悯胸口,脑袋低着,一言不发的模样看起来别提多委屈了。
岳蔓真是一点也看不得她这样子。
阮梨揽着卫悯的肩膀,过了几秒才缓缓有了动作,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看着她,好像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哈?”
岳蔓面色古怪,“……你刚刚在睡觉?”
“不然呢,”阮梨打了个呵欠,觉得她怪里怪气,垂着长长的睫毛犯困,“我累了。”
岳蔓半信半疑,还是觉得她是被刚刚那些人惹得不高兴了,“你累什么累,又没做什么。”
“反正我就是累。”阮梨没说假话,她确实是有点累,感觉身体又闷又沉,从今早起来就有这种感觉,刚刚出手接了洛青阳一招后就更加明显了。
后颈被人轻捏了两下,阮梨顺势又将脑袋歪回了卫悯肩膀上,听到他用很轻的语调安抚道,“再睡会儿。”
她懒洋洋地半阖着眸子,看到岳蔓还是用一种“别装了我知道你很伤心很生气”的眼神看着自己,好笑地问,“我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岳蔓被问得一愣,皱着眉说,“生不生气又不是能被人控制的,那些人那么说你,看你的眼神跟看什么仇人似的,你总不至于毫无感觉吧?”
她性子直,也护短,刚刚还趁乱逮了几个激愤的弟子胖揍一气,看到阮梨不声不响的样子就觉得她是把情绪都憋在心里,替她感到不痛快。
阮梨被卫悯托抱着,他身量极高,肩宽腿长,裹在衣袍下的身躯已经是成年人特有的厚重踏实,抱她抱得轻而易举,稳稳当当,她也被抱得十分习惯,还惬意地晃了晃腿,脚尖时不时就踢到他腰间的玉佩,两人谁都没在意。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过来,脸上透出两分深思,似乎是在想岳蔓刚刚的话,“说生气也算不上,就是觉得有点可笑,我以前没觉得蓬莱哪里不对,大家都追求更高的修为,这点无可厚非,但现在才发现,他们的心胸太狭窄了,见不得我这种半道冒头的人抢风头。”
岳蔓啐了一口,连声骂道,“一群小人!见不得别人好!”
南宫鹤也帮腔,“他们这种作风确实是不好,我看这蓬莱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阮梨被他们俩义愤填膺的表情逗笑,晃腿的幅度更大了点,卫悯步子微微一顿,把她往上掂了掂调整抱姿。
在后面一言不发看了半天的洛笙突然出声,却不是跟岳蔓他们同仇敌忾,而是用一种无比诚恳的语气对卫悯说,“我来抱吧。”
岳蔓和南宫鹤的交谈声霎时止住,惊愕的眼神唰唰地抛过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卫悯步子停住,缓缓转身望了过来,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