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君让他给说的,还真有点担心自己乌鸦嘴。对许岁软了语气,“老师给你去拿体温计啊,你趴会。”
雨被隔绝,飘进来的只有青草雨水泥土混杂的特有味道。
许岁这次桌子都靠了窗,正合她意,离窗近的时候她就爱看窗外。
送走李念念,许岁趴着趴着真有些困了。
她迟疑了会,见他等不及转头来看她,才委屈到不行的说:“那个…江野呀,我够不着。”
上课了?可她连铃声都没听到,也没听到有谁叫她。
话一出口,许岁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
她望着落下的雨形成满地小圈圈,有感而发,“江野你看,好多小眼睛。”
“这样呀。”小鸭子许岁淡定的回他。
江野在她跟前弯下腰,缓缓半蹲下来,“够得着了?”
教室内光线昏暗,室外雨声悦耳。
许岁听话的趴下来,脑子里装了浆糊一样,黏黏糊糊的,转不过来。
只觉得陈建君让大家自习出去后,教室里好吵。
老陈拿来体温计一测,三十八度八。
一道蓝色闪电将天空划出裂痕,一闪而过。
许岁下意识缩了下,“你手好冷。”
陈建君马不停蹄开了张假条给许岁,一个生病虚弱的女孩子独自去医院让人担心。
岳筠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闭嘴就闭嘴。
换季天一冷,许岁就容易发烧感冒。
又想起许岁的家长说过她身体不好。
这才短短不到一百个小时,李念念通过别人都加上孟惊蛰的联系方式了。
得,又给老陈气上了,恨不得一本书砸死这小子,“你闭嘴你。”
许岁没回答,用实际行动说明。借着生病,她朝他张开双臂,“抱?”
许岁没力气转过身跟她说话,摇了摇头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江野换了手背又探了探她的额温,眉头微皱,“不是我手冷,是你发烧了。”
很快,她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
许岁思考了好一会,实在不想动。她温吞的说:“今天下雨啊,他要是没带伞呢?”
雨天大课间不能做操,足足有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许岁一下课就趴下了。
要问谁的消息最灵通?
当属社牛李念念。
老陈带班,座位安排纵容,不按成绩高矮分,只要你看得清黑板不影响课堂纪律,想坐哪坐哪,想调座了双方一致同意就调。
许岁乖乖巧巧地拿着伞,好不可怜,“那你能背我吗?我真的没力气了。”
他看向许岁的同桌,身强体壮,不护送病号可惜了。
许岁身体是真不怎么好。
“也对哦。”李念念摸着下巴,揣摩,“那我给他送伞去。”
身后李念念拍了拍她,关切的问:“岁岁,你没事吧?”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还有力气走吗?”
一只微凉的手不由分说搭上她的额头。
江野沉声说:“别动。”
许岁发烧脑子迟钝,被他说的晕头转向,想不明白怎么没关系,分明有很大的关系。
老陈内心燃起的熊熊烈火被外面大雨泼灭,一点硝烟都没了。
许岁趴上他的后背,悄悄地笑,“嗯,够得着了。”
没关系。
他会为她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