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将自行车推了进来,一张俊脸冻得有些红,鼻子红得很过分,大手冷冰冰的。
竟已经是十一点了!
“不会。”程天源答:“下班的时候我看到她的鞋子还在,刚才出去一看,已经穿出去了。”
薛凌点点头,内心仍是有些惊讶。
程天源却有心事,辗转总是睡不着,直到十二点多才睡下。
厨房里有三个炉子,温度比他处高,待在里头倒是挺暖和的。
这么晚了,程天源还没回来。
程天源沉声:“她肯定是去找那姓林的。前几天我也发现了一次,问她是不是,她不否认也不承认,就一个劲儿嗑瓜子,一副我不能拿她怎么样的模样。”
夜深了,薛凌揉了揉眼睛,停下手中的笔,往外侧的老钟瞄过去。
“喝点儿暖和的。”
这些薛凌都知道,安静听他说完。
薛凌点头,提醒一声:“记得把外套穿上。”
“唉……”真是操心啊!
不过,他心情仍很不好。
程天源继续道:“他家的名声不怎么好,本来家里的经济还不错,谁知他父亲贪污受贿,后来被抓了,还被判刑。后来父亲在监狱里生病死了,只剩他和母亲两人在家。原先有些家底,可他好吃懒做,慢慢坐食山空了。”
有了取暖机吹着,程天源冻得冷硬的周身慢慢回暖。
程天源又道:“他前两年好不容易高中毕业,却好高骛远要找单位工作,不料都碰壁了。后来一个老亲戚介绍他去合作社做会计,做调查员。他就是这样去的程家村。”
天气冷,偶尔晚上还会飘起小雪或下小雨。像这样的天气,不躲在被窝里好好睡觉,能跑出去做什么?
程天源摸了一把脸,道:“你先忙着,反正我没什么事,我出去找一找。”
薛凌心里一沉。
薛凌拍了拍他的手,低声:“先上楼取暖,你身上都冷冰冰的。”
他低低叹一口气,道:“我跟她好说歹说,她不听。现在她都已经是大闺女了,我总不能扛着棍子打她。只是她的脑子浆糊一样,什么道理都听不下。”
他眯住眼睛,冷哼:“他私下名声也不好,除了好吃懒做,还爱骗玩女孩子。去年给县长的女儿写情书,被人家县长派人呵斥了一顿,他胆子小,随后便不敢了。不过,合作社里的女员工除了结婚的,他每一个都写情书,还整天假装是多情公子,穿戴打扮都很花哨。”
薛凌累得很,很快就睡着了。
日防夜防,还是防不住啊!
程天源继续道:“我在外头等,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她都没出来。看着夜色太晚,外头冷得滴水成冰,站都站不好,只好先回来。”
第二天凌晨五点,他就起身了。
忽然,外头的门打开了!
薛凌忍不住试探问:“源哥哥?”
程天源沉声:“我猜,他也会很快跟阿芳要钱,甚至教唆她回家偷钱。我打算明天一早去他家门口截阿芳,将他狠狠揍一顿,让他以后不许跟阿芳见面,然后带阿芳回家,让咱妈看紧她。”
她倒了一杯热水,喝着暖身,然后往楼下走。
薛凌知晓他要去逮人,道:“我下楼去煮点儿稀饭,蒸馒头。等你回来吃。”
程天源轻拍被子,低声:“你再睡多一会儿。我回来的时候买点儿吃的,你不要煮了。”
随后他匆匆骑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