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海略笨拙捏着话筒，欢喜喊：“老薛！你能听见不？”

工人上班的时候，店里有时不忙，程天源就会过来帮她抄写定稿。

薛凌揉了揉眼睛，走上前捏起话筒。

隔天一早，薛凌就写了一张纸贴在店门上，指明下个月再继续开店。

“不是。”薛爸爸解释：“都是本国的服装，据说是主要是卖华侨的，款式都是我们这边商人设计的。他想把货卖了，争取收点工人费，让我帮忙问问看。”

“太贵了！”薛凌嫌弃道：“一件衣服的工人费如果这么高，那你们办厂的不早就亏惨了！他这话说得太不老实，太没诚意！”

薛爸爸也很是高兴，让他们多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

“都是女装。”薛爸爸报了一个很准确的数字：“五万两千件。”

既然这样，还是得把客源留一留，免得让人家空跑失望。

“也好！”薛凌答应了。

薛凌解释：“等我爸那边来货了，就接着卖。最近我没空，得赶一些兼职的翻译。”

“做翻译太累，就不用弄太多。这里有一批衣服，我打算寄过去让你去卖，应该还是能赚一笔钱的。”

程木海呵呵笑道：“他们忙着呢！凌凌最辛苦了，您不心疼，我和老婆子还心疼呢！”

“这两天店外头都等着人，今天还一大群呢！”刘英苦笑解释：“我劝他们说以后再来买，这几天休息，人家还不肯走，说买一件就行。我跟他们解释好久，说一件存货都没剩。他们都老失望呢！”

“听见呢！清晰得很！”薛爸爸乐呵呵回应。

薛凌想了想，仔细问：“大概多少件？都是女装吗？”

电话自从装上以后，除了当晚打去帝都娘家，期间只有阿虎来打过一次，其他时间都安静得像不存在似的。

“……喂？哪位啊？”

众人也都笑了。

“人心如果不贪，怎么会辛辛苦苦去赚钱。天下攘攘皆为利来，不是吗？反正东西不趁机卖掉，过个两年款式太老，那就一毛不值。自然要赶紧脱手，能赚多少是多少啊！以这样的质量，百货公司能卖二十多块，至少也得二十块。他说一件五块钱工人费就够了。”

薛凌蹙眉问：“出口的？别不会是外国的奇装异服吧？这边估计卖不动。”

哇！竟是这么大的数量！

“对啊对啊！”陈兰附和道：“我那些姐妹同学都嚷嚷着要来买。”

突然这么一响，把她吓了一大跳！

“有什么活儿都别抢着干，让阿源和凌凌去。”

“等等！”薛凌笑着将话筒递给公公。

“乌鸦嘴！”薛爸爸嗔怪笑骂：“别咒你老爹啊！这一批衣服是我一个老朋友厂子里的积货，主要是春秋季的衣服。他啊，去年做了一批出口货，起初赚了两把。谁知中东那边又闹什么海湾战争，货单不幸被取消了。”

薛爸爸呵呵笑了，道：“人家出价，自然就是给了你空间还价。这你还不懂啊？”

薛凌苦笑嘀咕：“数量太大了……老爸，我哪有那么多本钱啊！就算一件三块，我也买不下来啊！”

她现在全副身家才五千块左右，在荣城这边买一套房子没问题，想要吞下那么大一批货，难为无米之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