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一向老实,没少受彪婶一家子欺负,可她毕竟不是一个狠心人。
何榴花脸色微白,吞了吞口水。
程天源开着车,道:“听村长说,他们家还剩两三个小鱼塘。如果她勤快干活养鱼,日子应该还是过得下去的。”
罢了,反正她都嫁出了,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他们也没要指望她来对父母好。
更不能忍的是,林聪那个老妈子竟嫌弃他身上带着晦气,不能去喜宴那边!
何榴花瞪了瞪儿子,没好气道:“厨房那边还有一些糕饼,先吃了应付过去。明天我再上市场去买菜。”
程木海沉着脸,低声:“都是族内人,等她回来,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到时还是得搭一把手。孤寡老人,也是不容易过的。”
何榴花尖声:“拿十块钱给你去张罗中秋晚饭,你竟都能给赌了去!十块钱哎,你以为钱那么容易赚吗?!你这没良心的!”
“她过得下去,咱们就不必管。族里又不止只有我们一户人家,到时别人如果出手帮,咱们肯定不能落后。人家一份,咱们也就出一份吧。”
刘英听不怎么明白,不过她却想起一件事。
那天下午,何榴花气恼收拾行李去了“望江苑”的五楼。
林聪吓了一跳,慌忙给何榴花打眼色。
刘英嘀咕:“他们家出的这事儿,好多村里人都偷偷喊好呢!”
她不怕父母,但她怕程天源这个大哥,被他那么一凶,吓得她不敢上门了。
那天薛凌住院,程天源本来打算匆匆赶过来参加喜宴,多少给自家妹妹一点儿面子。
真特么过分!
这是他的地方,轮不到她来赶人!
程天源安慰道:“她不来,咱们反而不必理她,这不更好吗?她嫁出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甭理她。”
“就是!”程木海道:“她不来,咱们还省心些。她上门来哭哭啼啼,准没好事。”
林聪脸色讪讪,低声:“我……我错了!阿芳,妈,你们都别生气了。我其实不是去赌,就是看到朋友在玩扑克牌,手痒跟他们玩了两把。”
对于这个没脑子的女儿,程木海真的是失望透顶。
“钱都没了,还不是赌!”程天芳哽咽:“我的嫁妆钱呢?你都一概拿了去,你现在都给我拿出来!那是我爸妈给我的!”
程木海低低叹气,“都说好人有好报,坏人有现世报。他们两口子又蛮横不讲理,又爱欺负弱小。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程天芳眼睛红红的,心里觉得委屈,但不知该怎么为自己争取。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咱俩结婚后你就要去找工作,好好工作养家——你骗人!你竟又去赌钱了!”
程天芳等林聪酒醒,也跟着他一道过去了。他们的行李都已经搬过去,留在这边不过是想蹭多一餐喜宴,现在喜宴完了,自然是要走了。
“爸妈,早些歇息吧。”
林聪连忙吹起牛来,道:“我有高中毕业证,一拿出去好多地方都要聘我。我得慢慢挑,看看哪一份工作有前途,然后再做决定。”
林聪撇撇嘴,有些不满。
“工作倒是挺轻松的,只要将一大卷一大卷的带子放进去播放,等着结束拿起来就行。不过工资不高,一个月就一百一十块。”
程天芳转了转眼睛,低声:“工作轻松不很好吗?一百一也不算低,指不定还能升工资。你先去干着,等以后有更好的再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