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用就不用！”薛妈妈解释：“这一系列的冬衣从夏季做到秋季，足足做了六个多月，数量非常庞大，布料用掉不知道多少车。订单前后好几百万件，他不差这么两万件的小成本。他一个做外公的，给自己亲外孙一点儿钱买奶粉，也不算啥！”

“哇！”刘大福惊讶瞪眼：“这么有钱？！”

程木海听说几百万件，瞠目结舌。

阿虎点点头，道：“这些还是冰山一角！人家赚的服装项目才是真正赚钱。”

“虎哥啊，你怎么业务那么广啊？你又是交通部的，又弄相馆，又弄什么服装批发，还学人开货车——太多了吧！”

“好好。”刘大福不住点头。

程木海缓缓点头。

他将餐盒递给刘大福，“爸，我吃面，你吃饭吧。”

“那如果一件冬衣能赚个几毛……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肯定算不得！”阿虎罢罢手，“刘叔，这边刚好没什么人，我先去忙了。如果客人多，就让他们等一等，你慢慢招待。”

“行。”程天源立刻答应了。

薛凌听自家老妈那么说，想着要尽量分散自家老爸的一点儿资金，增强家里的抗风险能力，也就没再客气下去。

阿虎简单解释给他听，道：“等货来了，我得帮嫂子去拉生意。到时店里进进出出的业务和账目，就交给您来做了。”

刘星笑了，道：“那也要看个人情况。薛凌她自己是学外语的，又是大城市来的，见识很广，能力也强。而且，她有一个开服装厂的老爸，所以会比其他人便捷许多。相辅相成，她自然赚得多！”

薛凌低低笑了，道：“我妈坑人的本领果然强……”

程木海拍着小孙子的背，笑道：“奶粉钱让他爸妈去赚，怎能让他外公出呢！他办厂子不容易，天天忙，听说今年年初忙到现在才能休息几天——太不容易了！”

“赚太多了！”阿虎转了转眼睛，压低嗓音：“嫂子可有钱了！买吉普车，在‘望江苑’买了三十套房子出租！干什么稳定工作，一个月就两百来块工资。她一个月光租金就一千多块！”

“以前我和你妈都觉得，人能领一份固定工资，稳稳当当过日子，再好不过。最近啊，我看咱们一天能进来一百来块，偶尔几十，我觉得做点儿小生意也不错。你那个同事辞了职后，一年不到就赚了那么多！”

“一块吃。”刘大福解释：“我年纪大，不能吃太多肉。你工作量大，得多吃点儿。”

刘大福识字，也懂记数，这些都难不住他。

薛妈妈低调笑了，“还可以！就是混口饭吃，还是有的。冬衣的利润稍微好一些，比秋装夏装都要好。”

父子二人在角落里吃起来。

刘英不懂算数，忍不住问：“如果一件赚一块钱，那就是——就是——”

程天源道：“那我去帮忙。服装店最近没怎么开，里头肯定已经脏了，我回头先去扫一扫，把地方收拾干净。”

程木海温声：“凌凌啊，你现在还在坐月子，就不要太焦急赚钱了。身子骨最要紧，知道不？”

他张望相馆里外，低声：“对我来讲，这已经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进步。我也已经很满足。”

刘大福想了想自己，又看了看儿子，暗自叹了叹气。

自己眼界小，格局也小，难怪儿子也是一个没大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