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拉住程木海，紧张道：“他是程天芳的亲生父亲。我是Ｏ型血，万能血型——能用我的吗？”

何榴花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身。

薛凌有些气恼，解释：“我们是她娘家的亲人，我们刚接到消息，立刻就赶过来了。她是怎么被送来的？她婆婆吗？”

三人上了二楼，便瞧见何榴花红着眼睛，头发凌乱坐在角落里。

“她……她在里头急救……”

这时，程木海和阿虎追了上来。

“凌啊，怎么了？阿芳已经好了吗？”

“好。”薛凌挑了十五张大团结，递给对方，“麻烦你了。”

何榴花脸色苍白，摇了摇头。

护士长对薛凌似乎有些印象，走了过来，压低嗓音：“她的孩子是不可能保得住的。病人的情况很危险，你们家属要有一点儿心里准备。”

啊？！

阿虎很快理解过来，“叔，这边是妇产科，咱们大男人不能太靠近。那边有一个避风的地方，我带您过去坐，等消息。”

“我小姑子若是没事，那就还有余地。如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家饶不了林聪！”

很快地，她交完款匆匆上楼。

“我……我先去交款付钱，一会儿需要什么，麻烦您再跟我们说说。”

为首的护士长站了起身，皱眉解释：“她的情况不怎么好，医生现在正在急救。你们家属究竟是怎么搞的？怎么那么晚才送她过来？钱都筹好了吗？去前台交钱吧！我们看病人危险，已经提前急救了，但该交上的，一分都不能少。”

护士长神色不怎么好，摇了摇头，似乎不想说太多。

“大夫，我是程天芳的家属。请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程木海听到争吵，赶忙和阿虎快步走过来。

何榴花被薛凌的气势吓坏了，也许是心虚，更可能是害怕，跌落在长凳上，不敢再说话了。

“我——我不知道！他说他要出去找钱……然后……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薛凌匆匆下楼，跑去前台付款。

前台的人似乎对“程天芳”这个名字已经有了印象，没好气道：“你们家属是怎么搞的？病人明明急需手术，却一直拖着不付款，连押金也没有。幸好医生仁心宅厚，没钱也先抢救。”

程木海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一心顾着女儿的安危，劈头便喊：“阿芳呢？在哪儿？”

“现在正在急救，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护士长低声：“但病人失血有些多，刚才已经去血库调血了。”

护士长推了推她的肩膀，“快去吧！”

薛凌正踌躇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老人家——

“护士长，我已经替程天芳付完款。现在需要做什么？”

薛凌暗自害怕，低声：“情况很严重吗？”

薛凌急问：“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何榴花红着眼睛，惊慌：“他们小两口在房间里……我哪知道什么啊！”

“尽量用嫡亲亲人的血，这样妥当些。”护士小姐拉住程木海，道：“阿伯，你随我来，先检查一下你的血型。如果对得上，那就抽一袋给你女儿。”

程木海连连点头，“好……好！”

儿女是自己的心头肉，即便她再不听话，再愚蠢，可当父母亲的——还是舍不得她受伤害。只要能救女儿，抽多少血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