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月跌跌撞撞离开，从白天走到黑夜，又从黑夜走到白日。

不知走了多久，浑身力气耗尽，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

“呕！”恶心疼痛到反胃呕吐，她吐出一口鲜血，任由身体摔在地上。

草木枝叶茂盛浓密，将她的身形掩盖，血腥味依旧浓郁，飘散向四周。

她想掐诀，却连手指都动不了。

身体中，碧灵果的灵力依旧盘旋，但因路上季长月稍稍引了一些到丹田。

灵力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自主向丹田移动。

但是因没有引导，它的进程依旧缓慢。

季长月静静躺在地上，听着耳边‘咚咚’的心跳和密林中的虫鸣鸟叫。

离开溯梦泽还是要死吗？

半阖着的眼睛看向被宽大枝叶遮盖的天空，季长月有些后悔。

早知道……

早知道她便与他们同归于尽，也…也不算白活一场。

天道之力，谁也别想得到！

日暮西斜，密林中的光线暗下来，阴翳的色彩劈头盖脸蒙在眼中。

时间缓缓流逝，等待死亡的过程让人绝望。

季长月开始想，不知道长安他们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他们会不会也到了溯梦泽？

若是到了溯梦泽，他们一定不要让清泽知道他们与她的关系。

清泽那么小心眼，或许会将对她的不满报复在他们两人身上。

她又想，多亏了长安送她的镯子，她一直带在身上，帮她缓解清泽的一击。

若是没有镯子，她当场就应该死了吧。

但是当场死和现在死也没什么区别，结局都是死亡。

似是察觉到她自暴自弃，耳边的小剑晃了晃，离开她的左耳，贴在她脸颊上。

疼痛让她感受不到小剑的动作，她合眼，不去看外面的情况。

手腕上的海棠花已经很久没有动静，鲜艳的花色变得黯淡无光，季长月曾尝试过进入空间，却被拒绝。

“吼——”

最让她担心的事情发生，有妖兽来了。

吼声越来越近，季长月能感受到地面在不断振动，振动声离她越来越近。

蓦然，妖兽停住脚步，发出一声疑惑的低吼，鼻翼耸动，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季长月藏身的地方，杂草生的茂密高大，眼前遮住妖兽的视线。

小剑察觉到危险，从季长月脸颊离开，漂浮在空中，剑身不断变大。

“吼——”妖兽敏锐的察觉到动静，虎视眈眈的盯着先前的巨剑。

剑身晃了晃，挑衅地飞到妖兽头顶，转了一圈，拿剑尖戳了戳妖兽的头顶。

妖兽彻底怒了，这把该死的剑，竟然敢挑战它的威严！

剑身发出清冽的铮鸣，往另一边飞去，他要引开这个妖兽。

以它的实力，砍了这只妖兽简简单单，但秦仰已经半年多没有给它灵石了，它之前积攒的灵力早就用光了。

真没用，连灵石都供不起，看来要换一个契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