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青年再次落子,于父正想着如何落子下步,人群再次涌进来一批,吵闹声顿起,车厢中乱作一团,棋子洒落一地。
火车也开始鸣笛,缓慢运行起来,坐在一旁的老黎捅了捅于父的腰,“还下呀?看这挤的,这横排座上挤了五个人了。”
对面的那青年双手护着棋盘,勉励在拥挤中保持稳定,在那催促道:“我还成,我还成,下吧,下完这局吧。”
“小伙子,这真没法下了,等空的时候再下。”于父看着周边实在不方便,无奈道,“你叫什么?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那青年连忙坐起身来,做了半个稽道,“晚辈姓朱,名宗亮,未请教先生称呼?”
“我姓于,你就叫我老于吧,我们那面可不像你这面规矩这么多。”
这时候一旁又有一个青年挤过来,像是在找人,看到朱宗亮眼睛一亮,大喊道:“宗亮兄,你怎么在这?你姐姐在车外找得你好苦,托我去寻你,我寻了几节车厢,你倒好,还有闲心在这下棋?真是个棋呆子!”
朱宗亮头一缩,有些理屈道:“我见着我姐,还得哭一场,惹得两人都不好过,何必呢?”
通过几人交谈,老于才知道这朱宗亮在之前京师太学中,经常与同窗几人在棋道厮杀,着实杀出几分名气,又衣食无忧,过得很是快活。
但其后民众军攻入京师后,他家城外的良田被没收了大半,城内的房屋也被些苦主给告了,罚没去,父亲被判放贷有罪给判了个终身监禁,自此家道中落,没了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