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人闲暇时的一个小游戏,通过察言观色判断路人的身份和去向。
沃森闻声来到窗边,循着夏洛特沾有墨汁污渍的手指看去。
只见街对面有一名衣着朴素的健壮汉子,他脸上蓄着厚厚的络腮胡,沃森曾在军队里见过不少人是这个造型。
汉子昂首挺胸似地慢慢挪着步子,锐利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各户的门牌号码,挨家挨户数过去,右手拿着一个蓝色大信封,虽然没穿制服,但显然是个信差。
沃森还留意到对方持信的手背有一个蓝色大海锚似的刺青,像是某种海员的标志。
他只看了一眼,便立即得出了结论,“这是一名刚退伍不久的海军军官,脸上的军人式络腮胡、手背的海员刺青、还有他那副昂首挺胸的领导似的模样,都能够证明这一点。”
“并且我大胆地猜测,他很有可能就是在找我们这家福尔摩斯侦探所。”
话音刚落,窗外那人恍然大悟似的望向这间屋子,大步流星地跑了过来。
咚咚咚,门外立即响起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
夏洛特鼓掌赞道:“漂亮,真是一次精彩的推理!”
沃森笑了笑,起身去给来人开门。
来人用一阵浑厚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好,请问福尔摩斯小姐在这吗?我这有她的一封信。”
女侦探走了过来,“我就是夏洛特·福尔摩斯。”
那人似乎是在确认福尔摩斯的长相,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您好福尔摩斯小姐,这是您的信件,请问是否需要现场回信?”
在得到夏洛特的摇头否定后,这人将信件往夏洛特手里一塞,他并拢脚后跟,摆了个立正的姿势,举手敬礼,便又急匆匆地往下一个地方跑去。
夏洛特坐回沙发上,拆开信件浏览起来,脸上忽而流露出兴奋的表情,像是拿到新玩具的孩童。
她将那封信件扔了过来,“沃森,你看看这个,有离奇的案件送上门来了。”
沃森接过信件一看——
“亲爱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小姐:
昨夜,劳里斯顿花园街3号发生了一桩奇怪的命案。
案发地是一座废弃已久的空屋,在凌晨三点左右,周边的巡警听到屋内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因知晓此屋久无人居住,巡警怀疑有异,遂前往查看。
这座荒弃已久的屋子的门窗统统反锁着,内里不见有半点灯光泄露,该名巡警强行破开门锁进入,就见堆满书籍的大厅,躺着一具中年男性的尸体。
死者是名衣着光鲜的绅士,衣服干净整齐,并未遭遇抢劫,身上无证明身份的材料。
案发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尸体上也没有任何伤痕,死亡原因不明。
死者为何进入空屋,凶手又是如何行凶……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深深感到此案的棘手。
请您于十二点前来此处一趟,我们会一直在现场等候您的光临。在收到您的回复之前,凶案现场的一切都将保持原状不动。
如果您没有空闲时间前来,我们也会将后续的详情告知。希望能得到您的现场指教,我们将十分感激。
托比亚斯·格雷森谨启”
沃森暗道:“血字的研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