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埃尔里奇又再后续的分岔口遇到诸如垃圾山、神志不清的瘾君子、奇怪的排泄物、堆积的废弃家具等等往日也会碰上但今夜格外频繁出现的障碍物。
他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有谁在设局引导自己行进的路线……但是哪方势力如此无聊整出这种恶作剧似的行为,这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是敌对份子为什么不直接出击偷袭?
他怀着这样的疑问继续穿行在黑暗的小巷中,一直到最后的三岔口,左边是梦中呓语的醉鬼,中间是干净正常的通道,而右边则是如一开始那般四处涂满恶臭难忍的奇怪液体。
埃尔里奇那对阔刃似的眉毛折了下来,这种稀奇古怪的恶臭物如果只出现一次他还会认为是巧合,但现在再次出现,很明显就是有人特地设置在此,就是为了将他引导向面前唯一正常的道路!
但他知道,面前看似安全无恙的道路,很有可能已经设置了埋伏,就等着他踏入陷阱!
埃尔里奇露出一丝冷笑,如此粗陋的计谋,莫非当我是白痴吗?!
他直接屏住呼吸,迈入敌方设想中自己最不可能经过的恶臭连连的道路,靴底踩上那一滩形迹可疑的半凝固物体,如果实爆裂似的声响,但也仅仅是声响,或许还伴随有溅射出来的浓郁腐臭。
但不过只是区区臭污,埃尔里奇根本不在乎,大不了回去以后立刻丢弃掉这衣裳和皮靴。
埃尔里奇微笑着迈过臭气熏天的小巷,即将离开巷口时,他出于谨慎的心理抽出来藏在皮靴中的小刀,缓缓地走了出去。
他离开潮湿的阴影,迈入到极远处最后一盏路灯勉强照射过来的稀薄光明中……根本就无事发生!
没有陷阱,也没有埋伏,仿佛一切只是他的疑心在作祟。
可慎重是埃尔里奇的本性,或许今晚或昨晚只是自己幻想的迫害,但他不会因为如此就放松警惕,接下来计划即将进行,他理应更加小心。
埃尔里奇弯腰收起小刀,正欲蹲身时就听得头顶传来一丝微弱的声响,他立即侧身后退向上扬起刀刃,冷峻银光一闪而过,却蒙上了一抹浊黄颜色。
从他头顶掉落下来的并非是偷袭的投掷物,而是……刚才所踏过的恶臭难耐的不明粘稠物啊!!!
埃尔里奇感觉湿热的触感从头顶一路蔓延向下,流淌过眼帘熏得双目通红,流淌过鼻梁经不住反胃,流淌过嘴唇简直他妈的就要抑制不住要喷吐出来啊!!!
呕——
未消化完毕的食物残渣跟随着炽热的胃酸喷吐出来,同时埃尔里奇燃起几乎可以将心中刀刃烧至通红的旺盛怒火!!!
扑哧——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窃笑,屈辱和暴怒驱使他跃上巷道两侧的墙壁,来回纵跃着如灵活的猿猴攀上屋顶。
但这天台上只剩下半桶那恶心的粘稠液体,他听到楼后传来急促的噔噔噔脚步声,看来那该死的家伙已经跑到楼下!
埃尔里奇翻身落下,落在架设于楼外的金属阶梯上,发出砰地一声剧烈震响,阶梯只来得及发出两声震响,他就已经落到另一侧街巷的潮湿地面,溅起大片水花。
可脚底下猛地传来钻心似的痛感,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在巷子里洒了一地的铁蒺藜!
但这点痛感压制不住埃尔里奇内心的怒火,他暗运冬密止痛,抽出脚下的铁蒺藜,握住小刀往前方那道娇小的身影追去!
这小子实在是灵活,哪怕是埃尔里奇拼了命地冲刺,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追赶上去,但他们之间也在迅速地缩近——最多只需要十秒他就能追赶上去,将手中的小刀狠狠地刺入对方的后心!
距离还是七秒……五秒……三秒……那小子拐进了大道,那里是藏着你的同伙吗?
即便如此……你也必须死啊!!!
埃尔里奇露出狰狞的笑容,体内的刃相似乎也感受到他迫切的战斗欲望,他的心潮激振如手中刀刃正在兴奋地嗡鸣。
他一拐弯,就见到昏黄的路灯下,眼含泪光的孩童正朝两名夜巡的警探大声地呼喊着。
“警察先生,有个拿刀的怪叔叔在追杀我!”
同时咻的一道轻微枪声响起,一股强横的力道击中他的手腕,打落了他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