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厮杀声恰在此时减弱,厥北兵似散沙一般向各处奔逃,大雁兵却没有疯了一般的追击,只因穷寇莫追。
更别提他们已经抢到了厥北元帅的尸体,先把战利品运回城内才是真。
听得李小寂这边的动静,众人不禁停下脚步,将视线投放过来,却看到了令他们惊艳的一幕。
李小寂与剑似乎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每次出剑都似舞姿一般优美,优美中又透着难言的凶煞,令人害怕。
而那位明显是女儿身的神秘人耍出的刀法却是大开大合,不输男子豪气,奈何终究欠缺了足够的力道及技巧,一招过后便落入下风。
李小寂趁势而上,剑随心动,宛若蛇儿一般滑过济塔公主的脖子,又忽的用力,右手握紧剑柄下压,压着济塔公主的肩膀,迫使她半跪在地。
同时,趁着无人注意,左手甩出马鞭,将系在济塔公主腰侧的令牌卷到手中,背在身后。
没能撑过三招的济塔公主自嘲一笑,道:“原来那些人输给我,当真只是哄着我玩,真打起来,我早就被打死了。”
说罢,将视线放在李小寂身上,点头道:“愿赌服输,技不如人,自该认栽,谢谢你尊重了我,没有手下留情,因我女儿之身便许以便利。”
话音落下,济塔公主闭上眼,不打算求饶,更不想用自己公主的身份换取活命的机会,能像战士一样死在战场上,是她的荣耀!
周围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众人敛声屏息,仍是无法从刚才的画面中缓过劲来,只因他们惊讶于这位传闻中只有一张脸的佞幸的超强武力。
先是近乎封神的箭术,再是出神入化的剑法,加上方才展露出来的所向披靡的霸气,都叫他们无法再轻视他,仅以“佞幸”去定义他。
同样的,他们也惊讶于济塔一介女流,居然可以接住李小寂的招数,哪怕只是一招,但也足够厉害了。
关姿姝眨眨眼,向前两步,想要劝说李小寂留济塔一命,但李小寂却先一步的收回剑,拿着不知何时到他手上的令牌把玩着。
输得心服口服的济塔没能迎来想象中的痛楚,肩上的压力更消失了,令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李小寂。
李小寂晃了晃济塔的令牌,道:“我改主意了,留着你,或许价值更大,来人啊,将这位小将军请回本帅府中,以礼相待,不得放肆!”
便有人上前,虚扶了一把,在济塔起身时,引着她往莫城而去。
走出两步,济塔忽的回头,看着李小寂的背影,他叫她小将军?哈哈哈,小将军?
笑着摇摇头,济塔莫名的脚步轻快,略微开心的向前,看这架势竟像是去莫城游玩的,而非做俘虏。
瞧着济塔走来,关姿姝有意识的回避了一下,视线始终放在李小寂身上,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祖父临死前要她别恨他?
正在一侧因杀敌太过用力而喘息不止的贺琛的视线也不住地在李小寂身上移动,心中的疑问越发的多了。
这一战,大雁大胜,厥北惨败,竭尽心力研制而出的新型投石器更被大雁笑纳,白白为大雁做了嫁衣。
消息传开来后,引得各国嘲笑不止,却又担心投石器会被大雁用在他们身上,为此紧急做出应对,先一步派人试探大雁的意思。
连续三天失眠,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