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因为要忙明裳阁中秋要卖的衣裳,耿星霜和祝颜很是忙了几日,便将这事暂时放了放。
祝颜的话令耿星霜微微吃惊,继而又平静下来,陶余鱼本就知道这事。
梁奔似乎看出了耿舒淮心里的想法,常年往下撇的嘴角微微拉直了些许,像是露出一个笑。
现在来这么一出,一切计划都泡汤了。
不过他去映荷院的时候,耿舒楼正好也在,梁奔说完后,姚氏楞楞的发着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耿澄则表情扭曲,脸色阴沉。
耿温连忙站起身问道。
若是一般人被这种眼神看着,即便没有被吓的立刻逃走,也会忍不住避开,但是梁奔神色丝毫未变,他淡定的迎视着耿澄,在耿澄半晌没有说话之时,甚至提醒般的催促道:“二老爷,不知您的意思是……”
阮氏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二房的事,以他们家如今与二房之间的关系,这些事不好主动打听。
阮氏带着一双儿女自然也站了起来。
对上耿星霜期待的目光,祝颜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小鱼说,当年她爹被抽去服劳役,家里只有她祖母和她娘,她祖母已经去世了,她娘亲现在病重,她若是问这些事,让她娘有所察觉,恐令她病情加重,所以从陶家那里,暂时无法获知详情。”
过了两日,祝颜来了一趟,她从善宁郡主那里得知当年祝二老爷夫妻就是在九月十二日下午仓惶离府,按照当时兵荒马乱的情况以及路程计算,耿家人在九月十三凌晨听到的马蹄声,八成可能就是祝二老爷一行人。
十四当晚,一家人正用晚膳时,梁奔来了。
毕竟再是好奇,说到底,这事与她们的切身利益暂无冲突。
耿舒楼是只比耿舒淮晚了一个时辰回府,忘了提一句,原本因为耿澄受伤,耿舒楼是不准备再去立才书院的,只在家一边读书一边侍疾。
耿舒淮是在中秋前一日回来的,他自然是和杨倾墨一起的。
祝颜点头,“她是不知道,所以我建议她回去问她爹娘。”
梁奔是耿荀身边最得力的人,一般只时刻守候在耿荀身边,以往也只是在耿澄晚归时临时去护卫一下,很少被耿荀派出来传话。
不过梁奔话都说到这里了,耿温还能说什么,只得应了声“是”。
“梁叔,是不是父亲有何吩咐?”
梁奔看了耿舒楼一眼,点了点头,“好,大少爷放心。”
梁奔转身出门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一阵碎瓷声,以及一声声怒骂声。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母子俩都是一样的。
他脑海中倏然闪现出一个浅笑嫣然的女子,她眉目温和,虽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长相,却能从她的眉眼中感受到一种岁月悠然的恬静之感。
梁奔仰头看了一眼天幕下的那一轮已趋近于圆的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斯人已逝,多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