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在高速上,这个……这个……等你们回杭城再说吧。”方言慌乱地说。
诺伊听说他在高速上,以为他在开车,诺伊说:“好吧,注意安全。”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方言傻在了那里。
算起来方国飞去世,才几天的时间,方言却感觉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以为这事已经结束。诺伊的这个电话,把这件事唤醒了,让方言明白,不是这事已经结束,而是还没开始。
方国飞生病到去世,自己连诺伊都没告诉,为什么?
方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一切顺理成章。但一个人的去世,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的,他必须有一个交待,爷爷奶奶那里,叔叔那里,外公外婆那里,公司里很多人,包括诺伊那里。
还有,还有更多的人。
这事方言原来没有想过,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很多的人,自己都是应该告诉他们一声的,自己没告诉,接下来不是没有问题,而是自己怎么面对他们的问题。
客户那里还好一些,老外对自己的父母去世,都不怎么在乎,他们觉得生病也好,死亡也好,都是你个人的事,和不和他说都无所谓。还有很多和方国飞关系很好的供应商那里,就不一样了,这不是死亡的问题,是面子的问题。
在一个人情社会里,大家都觉得,自己理所当然有权知道你的一切,你生病了,结婚了,生小孩了,尤其是死亡这么大的事,不让他知道,是你看不起他,不在意他,你是在剥夺他的知情权。人与人的关系,很多时候,是用彼此知道对方多少事来衡量的。
从医院到殡仪馆到送方国飞和徐爱莲上山,在方言觉得,是自然而然,很正常的事,但现在,却是他必须交待的事。好在这几年方国飞自己已经切断了和外面所有的联系,让他和外界的关系已经疏远,要不然,这种压力不是今天,而是早就已经来了。
方言想到这个就觉得头疼,自己现在亲生父母还没有找到,却要很真实地,再一次面对养父怎么没有这件事,准确地说,是面对为什么不让这些该知道的人知道,养父怎么没有这件事。
方言坐了起来,把座椅调直,他看到车子早就已经进城,已经开到了庆春路,快到他们公司楼下了。看样子前面他迷迷糊糊,还是睡着了一会。
地下停车场的道闸自动升起,小锋把车开下去,导航到了地下室,就没用了,方言指点着小锋,把车开到自己的专用停车位,把车停下。
两个人下车上楼,到了楼上方言的办公室,方言让小锋坐,他把自己的助理和人事以及物业管理部的总经理叫了过来。
方言让人事等会就给小锋办入职手续,办完入职手续,助理带小锋去宿舍,先住下来。方言和助理说,他今天刚来杭城,对公司和这里都不熟悉,你带他参观参观,把公司的情况和考勤制度大概向他介绍一下,对了,周边的环境,你也带他熟悉熟悉。
物业管理部管理着这整幢大楼的一切,包括写字楼和下面裙楼的出租等等。他们这幢楼,现在不是三十二层,而是三十三层,方国飞在上面又加盖了一层。加盖的这一层其实是半层,一半做了空中花园,一半做了他们公司的会所。
不过,他们的会所和其他一些公司不一样,有一些公司的会所,里面吃喝嫖赌俱全,他们这会所,只有行政酒廊、咖啡吧和茶吧,属于纯商务性质。
方国飞就是这样的人,他在外面可以放浪形骸,花天酒地,在他的公司,他要求必须干干净净。
他加盖这一层,其他的人可能不知道,徐爱莲和方言知道得很清楚,不是他们公司迫切需要这个会所,而是因为,斜对面省纺织的新大楼,也是三十二层,方国飞就必须比它高一层。
高出来的这层,方国飞不愿意租给别人,让别人骑在他的头上,他就用来做了自己公司的会所。
方言和物管部总经理说,让他在上面会所,明天开始,改出一间包厢,一间厨房,另外改出一间小锋的工作室。
大楼里有员工食堂,在五楼,不过那个食堂是别人承包的,方言不可能让小锋,去和他们共用一个厨房。
“厨房和工作室里需要添加什么,你和毛总说。”方言和小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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