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什么十五万?”于德龙奇怪了,“你们的上一单货款,不是已经全部结给你们了,这单货都还没有出,哪里来的十五万。”
“不是不是,小于,这个和货款无关,是方总借给我们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小于,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财务?”
“好,马科长,你电话不要挂,我去叫财务来接电话。”于德龙说。
过了一会,电话里响起了方国飞公司财务的声音,马科长问她,上午有没有把十五万打出来,财务说:
“什么十五万,打到梅城针织厂?没有,方总没有……”
“不是,不是,不是打到梅城针织厂,而是到梅城镇政府的。”马科长说。
“没有,我上午打了四笔钱,两笔是到永康的,一笔到海宁的,还有一笔去诸暨的,没有到梅城的钱,而且,也没有十五万这个数字。”财务说。
郑大烫急了,在边上叫道:“那你能不能现在马上去打?”
“不行,方总没有交待过,我财务怎么可以随便打款,打了还不要我自己赔啊,我拿什么赔?”财务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马科长和郑大烫两个人面面相觑,马科长脸色铁青,心里知道大事不好了,他看着郑大烫说:
“我们被方国飞耍了!”
“这个王八蛋,我去找他算账!”郑大烫咬牙切齿。
“怎么找?等你找到他,黄花菜都凉了。”马科长说。
那个时候,从梅城到杭城,一天两趟班车,早上六点多一趟,中午十二点多一趟,路上三个多四个小时,等人到杭城,连银行都已经关门了。
马科长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不死心,他又打了一个电话去转制领导小组,让对方再查一下十五万有没有到,对方说没有,还告诉他,现在都没到的话,上午肯定是到不了了,银行下午三点还有一次交换,要是他们已经汇出来的话,下午可能会到。
“好好,那我再问问。”马科长说。
马科长刚挂断电话,郑大烫马上把电话抢过去,继续打方国飞的大哥大,还是打不通。
两个人面如死灰,他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是方国飞那里没有打,今天这事就泡汤了,让他们这个时候再去凑十五万这么大一笔钱,说什么也不可能。两个人坐在那里,心里还是不甘,过了一会,郑大烫喃喃地说:
“不会的,我一和他说,方国飞就满口答应,我都没有使出绝招。”
马科长懒得再理会郑大烫的绝招是什么,他也喃喃地说: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方国飞那么大的老板,怎么会这么骗人,不是说下午还有一次交换吗,说不定过了三点,钱就到了,我们在这里白担心。”
“对对。”郑大烫说,“毕竟他是从杭城汇出来,这么远的路。”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他们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话,是在自欺欺人,但他们除了这样说,还能怎么说?
马科长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郑大烫看着他问:“你笑什么,马哥,你不会神经了吧?”
马科长大笑不止,笑完和郑大烫说:
“我们在这里担心什么,就是今天钱没有到,又能怎样,虽然说今天是缴款的最后一天,但只有我们一家啊,我们就是今天没有交齐,明天补齐,他们就不要了?”
马科长这么一说,郑大烫也笑了起来,他说对对,“要是今天下午还没有到,我明天一早就去杭城,找到方国飞,我摁着他的头,也要让他把钱转出来。”
马科长看着郑大烫,狐疑地问:“方国飞的头那么好摁的?”
“我有办法,你放心吧。”郑大烫胸有成竹,“走走,肚子饿了,我们去街上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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