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们的这个年龄,方言觉得又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得上。
我去,又对上了!方言感觉自己心里,又是一阵尖叫,他怔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特别是何美霞。他这个时候,不是怀疑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是已经确定他们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最让方言起疑的是,两个人进来的时候,还手牵着手,神态拘谨,似乎不适应这种场合,需要牵着另一个人的手给自己壮胆,这太不符合他听说的郑大烫和他老婆的关系了。
方言好像听到自己的心里尖叫了一声。
“没事,我昨晚睡觉之前,打你电话一直在通话中,起来就再打一个。”
小锋和方言说:“今天是第二天,网上的东西一般三天,三天之后,热度过去,就没什么人打你电话了,那个时候再打你的,反倒比较可信了,骗子没这个耐心。”
“他和姓赵的那个老板,弄不来,我们这不就走了。”
方言不服气,他说:“我怎么感觉今天中午这个,有点靠谱呢?”
何美霞说:“梅城嘛,古镇嘛。”
方言坐在床上,想想好笑,继续笑了一阵。
方言把身份证还给他们,问:“叔叔阿姨,八八年的时候,你们是在……”
何美霞在边上补充:“对对,我记得是姓赵的,工厂转制了,老板变成姓赵的了,他……”
方言看了看小锋,小锋也正看着他,方言朝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坐下之后,那个男的看着方言问:“是你在找人?”
方言说对。
诺伊吁了口气:“吓了我一跳。”
方言“啊”地一声惊呼,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这个女的就更加了,完全是一副农村妇女的样子,按照年龄,她应该比徐爱莲还小,但眼前这人,看上去比徐爱莲大了都有十来岁,特别是在她脸上,自己母亲传说中的美丽,连依稀的痕迹也看不出来。
梅城针织厂他们在寻人启示上写过,对方知道不奇怪,但要说他们连一个是大烫,一个是仓库管理员都知道,这肯定不会是蒙的。要不是他们自己亲身经历,一般人要蒙,服装厂,也肯定是蒙自己是缝纫工,不会蒙到大烫和仓库管理员。
方言问:“那个时候,叔叔阿姨,你们在梅城针织厂做什么工作?”
何美霞指了指郑土根,没有继续说下去,方言问:“叔叔怎么了?”
男的和女的说:“拿来。”
两个人坐了十几分钟,包厢门推开,服务员带着两位六十岁左右的一男一女进来,方言一见就心里凉了半截,觉得这不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女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给他,男的从自己的口袋里,也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一起递给方言。方言看了看,身份证上写着男的叫郑土根,六零年生的,女的叫何美霞,六四年生的,才五十九岁,实际的年龄,比她看上去小很多。
和福记酒店离饶州饭店,步行大概二十来分钟,一个上午,方言已经接了十几个不着调的电话,心理憋着一口气,他和小锋说,走走,我们出去走走,透口气,顺便走过去。
他震惊了,是对岁月的震惊。
真的是沧海桑田啊,三十多年的时间,不仅把当年的一个混子,磨砺成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把一个美丽的,小爷爷他们都要专门跑去看的漂亮女人,变成了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农妇。岁月不光是杀猪刀,还是一个粗砂轮,把他们生活中所有的光滑,都磨粗糙了。
方言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生母,这个时候,他心里感到的是无限的悲伤,只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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