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瑶瑶很坚定地摇摇头，“别忘了我是画画的，相由心生你知道吗，一个人哪怕外表很俊朗，如果他是混蛋，他的眼睛也会出卖他。我画过太多这样的衣冠禽兽了，你骗不了我。”

方言问：“怪不得什么？”

他现在已经认定，没错了，瑶瑶确实是自己的妹妹，他也很高兴她是自己的妹妹，甚至比找到亲生的父母还要高兴。

“看样子是，装是装不出来的。”

瑶瑶点点头：“对，我在这里的一家动漫公司，我是原画指导。”

方言哑然而笑，还真的是，怪不得似曾相识，原来是天天见啊。方言看着瑶瑶笑着，心里却酸酸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原来那么多的日子，每天照着镜子，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还有一张和自己血缘相连的脸存在，他们同在杭城，却相隔万里。

“怪不得。”

“原画指导？这是干什么的？”

方言说：“我刚看到你的那次，我也觉得你似曾相识，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真的，我没骗你。”

她不帮忙，就看着，看着方言手忙脚乱，等到他忙好了，看着她，瑶瑶点了点头：

瑶瑶点点头：“我相信，你知道你在哪里见过我吗？”

虽然已经是十多年以前的照片，但不会错的，就是虞姨，和方言当初从英国回来，第一次看到的虞姨一模一样。何况，就是后面这么多年过去，虞姨的变化并不大，只是丰腴了些，她的皮肤，反倒比刚来不久时更白了，看上去还更年轻了。

方言说：“原来你见到我了啊，我还以为你高冷，目不斜视，没看到我呢，我想和你打招呼又不敢打。”

“我问你，那天你去冶校，也就是梅城针织厂原来的地方，是不是去后面大会堂了？”瑶瑶问，“那里原来是梅城针织厂的仓库，我妈妈就在那里上班。”

方言笑了笑说：“这个怎么看得出来，说不定我也是一个混蛋呢。”

瑶瑶笑道：“我还奇怪，你到这里干什么，现在知道了，你也是去找妈妈的吧？”

方言说对。他想起来：“你前面说，鄱阳已经没人了，什么意思？”

瑶瑶说：“我们都是每天照着镜子的时候，看到了对方。”

瑶瑶点点头，又摇摇头：“爸爸不用说了，他就是一个混蛋，我都很想忘记他，你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好了。大哥和他很像，只是小一号的混蛋，你要是像他一样，我会后悔死的，后悔找到了你，幸好你不是，我看得出来。”

方言看着瑶瑶问：“我妹妹，你？”

好吧，方言笑笑，不再言语，我觉得瑶瑶说的对，自己怎么也还赶不上混蛋，那就不混蛋好了。

方言接过来一看，浑身一震，他呆住了，他看到屏幕上和瑶瑶一起合影的，不是别人，是虞姨。

“你能够和我说说，他们，我是说爸爸妈妈，他们是怎么样的吗？”方言问。

“管原画师的，一部动漫或者游戏，会有好几个原画师，我的任务就是要统一他们的绘画和设计风格，最后审定他们的稿件。”瑶瑶说，“对了，我这里只有妈妈很久以前的照片，还是我翻拍下来，保存在手机里的，你要看吗？”

在这一刻，方言想起来了，那天他站在冶校大会堂的窗外，有一个瞬间突然神情恍惚，他看到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现在他想起来，那一个，那个女人的身影，不就是虞姨吗？

方言的反应，瑶瑶都看在眼里，她问：“怎么，你见过她？”

方言的脸色苍白，他站了起来，和瑶瑶说：“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