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红衣女人不屑的插嘴道,“主上,不过就是抓两个矜(金)娘子而以,大理寺的人宁愿错抓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这是他们贯用的招式。”
被称为主上的男子目光幽幽飘过来。
红衣女子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告罪,“属下失了规矩,请主上责罚。”
“掌嘴五个。”
“是主上。”红衣女子挥手就狠狠的给了自己五个巴掌,瞬间,嘴角有血溢出。
主上轻声语厉:“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对手,要不然对手没整死你,自己就把自己埋坑里,不要我再说了吧。”
“是,主上。”
包间内,一众人纷纷落跪。
男子居高临下俯看众生,神色一凛,披广袍,甩宽袖,走到窗口,推开窗子,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众人冷的一哆索。
男子却望向不远处巍峨耸立的雄伟建筑群——那是大魏朝的皇宫。
他站在京城最高的酒楼,七层楼阁,极目远眺,这里矗立着大魏朝最高最好的建筑物,行着大魏朝最多的豪门贵族、举人士子,谁掌握了这些,谁就是大魏朝的主人。
只不过,不是谁都能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他眯眼看向远处灯火煌辉的皇宫,又是一年,他又来了。
腊月二十七,官员几乎都放假了,这些官员,家中都有得力的当家主母,除了必要需要亲自出面的场面,平常走动贴近关系之类的事,一般都由当家主母搞定,他们出来寻乐,美其名曰跟上级同僚联络感情,实则上卧栏睡院,搂着美人好不快活。
大理寺一行捕快挎着大刀咚咚冲过来,滕冲举着手中大理寺办案令牌,一边让人清场:“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请回避。”
能来满春院的男人,非富即贵,他们那把一个小小的捕头放在眼里,正要发一回官威时,滕冲让到一边,露出大理寺最年轻的少卿——裴景宁裴大人。
那些官员躲开的躲开,避不过的尴尬上前打招呼。
裴景宁连眼神都欠奉,负手而立,直接下令,“赶紧抓人。”
“是,大人。”
老鸨试图周全场面,挥着帕子故意大声热络招呼,“哟,这不是大……”还没造作完,就被滕冲推到一边,“再防碍办案,连你一块抓。”
老鸨吓得跟瘪狗瘟一样一动不敢动。
滕冲找到矜娘子时,她没像边上女子那样吓得瑟瑟发抖,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似的,掸了一下衣服,起身,“走吧。”
好像不是去大理寺,而是回家一般。
滕冲愣了一下才示意捕快赶紧押上她,咚咚下了楼,“大人,人抓到了。”
裴景宁看了眼被抓的女人,又转头朝楼上扫了眼,像是寻找什么,又似不经意般收回目光,负手转身离开。
整个满春院被大理寺倒腾的哑雀无声。
一直等到大理寺的人完全消失在门外大雪里,众人才敢动弹,他们交头接耳,“为何抓矜娘子?”
“这两天什么案子一直在查,你们不知道?”
“岑侍郎被杀案?”
“不会吧,抓个妓人顶包,裴景宁没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