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慌张的打断了叶芝的话,“大人,人真不是我杀的,我真就递了个珠钗……真的……”
一急之下,金氏招了。
陆寺丞肉眼可见的松口气,还顺带看向左侧的裴少卿。
裴景宁容色峻厉,眉下是一双清寒剔透的眸子,压迫感十足,陆寺丞悄悄收回目光,继续看叶芝审案。
“真就递了个珠钗?”
金氏看被官大人盯的心慌意乱,头避到一边,反正她没杀人,企图蒙混过关。
“你这又披又裹,浅紫曼妙的身影引何人重回广聚楼三层山水间包间?”
明明官大人轻声慢语,金氏听的如同五雷轰顶。
“大……大人,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金氏绝望的看向叶芝,“递东西,把人引到三楼包间,我会被判什么罪?”
没想到和心爱之人私奔京城,原以为都是好日子,没想到竟是恶梦的开始,恩爱男人变成了赌徒无赖,为了替男人还钱给人作帮凶杀了这么大朝庭官员,她还能活吗?
每个女人都以为与心爱的男子走到一起,从此以后过的都是幸福的小日子,没想到以后余生所有的风雨竟都是那个曾经对她‘很好’的男人给的。
金氏画了押被带下去,走到门口,她还是想不通,调头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裹浅紫披巾引的岑大人上的楼,又是怎么找到被我扔掉的浅紫披巾?”
叶芝看向站在一边的小叫化子。
“他?”
“给了铜子后,我明明看他到离开,他怎么会知道?”
叶芝赞赏的看向小男孩:“他从会走路就在京城流浪,遇到过形形式式的人,能安然活到现在,你觉得呢?”
“我……”金氏捂脸嚎啕大哭,“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叶芝冷然:“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小叫化子叹气,“给你送个金钗,我小命差点没了,幸亏我聪明躲到了大理寺狗洞里。”
严肃的审讯房里,突然听到小男孩这一句,众人皆哭笑不得。
叶芝望向裴景宁。
他转头看了眼墨松。
墨松秒懂主人的意思,“等此案结束后,我会安排妥。”
小叫化子倒是会来事,知道要被贵人收留,连忙跪下磕头谢恩,有情商的人,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太差。
下一个提审的是矜娘子,曾经的满春院头牌。
冰冷的大理寺审问房,昏暗的油灯中,即便是五官朦胧,却依旧透着一股子妩媚之美,妆容素雅,容颜绝丽,不愧为曾经的满春院头牌。
叶芝轻轻念出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矜娘子面无表情,押卒让跪就跪,让磕头就磕头,像个木头人一样,对叶芝念出的诗毫无反应。
“苏衿音,我没叫错吧。”
木然的苏衿音仍旧低头头不语。
“苏是你母亲娘家的姓氏,你父亲姓岑,二十五六年前,岑侍郎到某山书院求学,遇到了一袭紫衣的温婉小娘子,后来他打听到这个紫衣小娘子是书院先生的女儿,便诚心求娶,两年后,生了个女儿叫苏衿音,再一年……”
叶芝的故事还没说完,苏衿音抬头:“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