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仵作刚要说出检查结果,被叶芝打断了,“大人,看完后,这个尸格你自己写。”
“……”严仵作抬眼,很不解,任何一个案发现场,都是他说,徒弟记尸格,有什么不对吗?
叶芝朝门口看了眼。
严仵作跟着看向门口,包间门口被围观的人堵的严严实实的,要不是滕冲与张进他们死死堵着,估计能凑过来看他们检尸。
叶芝见严仵作没明白意思,轻轻耳语一句,“以前围观的是老百姓,她们不管如何议论,影响不了大理寺办案。”
但这些家伙不同了,如果凶手在他们中间,一旦了解他们怎么破案,可能会介入大理寺办案,也许会在他们查到线索前抹去证据。
严仵作终于懂了:“好。”
他不再说话,而是伸手比划给叶芝看,认同的,叶芝点头,不认同的,叶芝摇头。
两人像是表演哑剧一般,让围观的公子哥个个急的直伸头:“喂,姓叶的,杨蝶儿被谁杀死的,你干嘛呢,一声不吭?”
赵柏一直站在叶芝身侧观她如何寻找证据,如何通过微小的证据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可是此刻,她跟严仵作竟不说话了。
严仵作没明白的,他瞬间明白了,他没想到叶芝会这么细心、不,应当说这么通透,每与她一起共事总有惊喜,她带他的意外太多了。
越与她在一起,越觉得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令人着迷。
就在叶芝与严仵作检完现场时,裴少卿到了。
看到裴少卿来,滕冲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大人,我与张进排查询问,天香楼的人不配合。”
老鸨‘哎哟’一声,连忙上前,“滕捕头你不要乱冤枉好人好吧,老身怎么就不配合了,我不是说了嘛天香楼巳时正(早上10点)营业,到了点,楼里有专门的人——花姑,去敲姑娘们的房间,姑娘们就会开门做生意,一圈门敲完,所有房间都开了,唯独蝶儿的房间没开,花姑便又转到蝶儿房门口继续敲门,谁知敲了很多下,就是没人开。
花姑觉得不对劲,便让人直接推开了门,那曾想,蝶儿……我的蝶儿就死在了床边踏板上。”
老鸨抹着没有泪的双眼,假惺惺的干嚎:“大人啊,你可得为老身做主啊……我的蝶儿死的太惨了……”
叶芝走到房门口,行了一礼,“大人——”
“里面怎么样?”
叶芝道:“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没有任何指纹脚印,就是心口那把刀,还是蝶儿姑娘房中的水果刀。”
“凶手可能的范围是?”
叶芝望了眼围观的一群公子哥,“可能是嫖客……也可能是丫头仆从……也或者是竟争对手……”
滕冲气呼呼的说,“大人,下官调查嫖客,天花楼的妈妈不肯说出昨天晚上蝶儿接待的客人是谁。”
裴景宁看向老鸨的眸光微束,峻厉威严。
老鸨仗着东家身份,虽怯了一下,仍强硬的抬起下巴,“裴大人,你也是进过楼子的贵客,里面什么规矩也都知道的,不是老身不配合,实际是客人的身份不方便透露。”
楼子里的贵客?叶芝听的双眉高扬,裴大人还有这爱好?
门口公子还跟着起哄,“是呀……是呀……咱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你们查到。”
叶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