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赵祁安果然把叫碧痕的丫头抓了回来,跟着一起抓回来的还有一个老媪。
果然没推测错。
叶芝看向被押跪在地的一老一少,语气轻淡,“你们是母女吧!”
“才不是,我就是没钱自卖自身的丫头。”碧痕还嘴硬。
那老媪倒是一副死到临头的模样,笃定的很。
叶芝看向她,“十五年前,你的丈夫被刘主薄治罪死在牢中后,你便乔装打扮变成穷妇进刘家做婆子,抓住上元节的机会把她的嫡长女扔到了河里,可是你没想到这个孩子命大,居然被打渔夫妇救起,当然,被救起时,你也不知道,是不是?”
老媪低头,一动不动,好像没听到叶芝所讲。
叶芝也不管她听没听到,继续道:“三年后,楚州大旱,很多农人把孩子带到县城卖给牙行,在路途中,你遇到了一对夫妇,他们也准备到县城卖女儿。
他们看你带着女儿逃荒,也以为你要卖孩子,于是你们便聊上了,不聊不知道,结果发现这个被卖的女孩胳膊内部竟有一颗痣。
大惊之下,你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孩,竟跟刘夫人长得一模一样,于是你便想法设法套出了他们夫妻的话,一听果然是三年前被你扔下河的刘大人嫡长女,于是你便把女孩子买过来带到了扬州……”
淡定如老僧的妇人早在叶芝说到楚州大旱就惊得抬起头,一双市侩精明的双眼简直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抖着手,直到叶芝顿住话,她才冒出来话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好像就跟在她身边看到过全过程一般,“你……你是神仙……”她已经抖得不成样子,“难……难道报应来了……”
御书房,隆启帝一脸疲惫,“查实了,真是他干的?”
刚提拔上来一个月不到,竟成了杀人犯,皇帝的颜面尽失。
“是,圣上。”
“他为何要杀一个妓女,为何?是泄露了户部要密,还是被妓女勒索?”
裴景宁揖礼躬身站在皇帝面前,低眉垂眼。他只是少卿,上头还有官呢。
范大人见他不开口,只好无奈的开口,“回圣上,刘大人杀妓女的动机是……”他都说不出口。
隆启帝见他们一个个不是紧闭嘴,就是欲言又止,心情很不爽,一脸威严厉色,“为何不讲?”
范大人扑嗵一声跪下,“为臣说不出口呀!”说完伏到地,就是不开口。
隆启帝一个头两个大,“子谦,你是主办人,你说……”
裴景宁抬手,“回圣上,那名叫杨蝶儿的妓人可能是杨大人早年淹死的嫡长女……”
什么?
封建王朝几千年,以什么治国,当然是孔孟之道,是礼义廉耻、父亲嫖娼嫖到亲生女儿,这就是乱伦,为天理所不容。
隆启帝的脸色都变了,“这……这……”他气的一捶桌子,“简直丧心病狂,违悖人伦,斩不可恕。”
裴景宁带人亲自抓的刘大人。
他大吼,“我可是朝庭官员,你们不能随便抓我……我要见圣上……”
爬了十几年才爬到四品大官的位置,他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