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叹息继续,“大概是常年跟在礼佛的祖母身边,四岁的他善良可爱,人见人爱,今天天气晴好,便和家中的庶姐庶妹们一起出来放风筝,作为祖父母长辈眼中的宝贝,身边一直跟着亲人、仆从,按理说不可能让坏人得手……”
是啊,吴平郡王老夫人除了在佛堂里礼佛和晚上睡觉,其余时间,简直一眼不错,赵淇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从未脱离过视线。
吴平郡王老夫人被两人仆人架着才勉强站住,“都怪我,刚才中山郡王妃过来跟我聊金刚经,淇儿要出去玩,我便允了,不成想……”老夫人再次嚎啕大哭。
中山郡王妃负疚,连忙过来赔礼,“对不住了,老姐姐,是我的错……”
“你……我……”
都是礼佛之人,恶毒怪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吴平郡王老夫人除了哭还能说什么呢?
叶芝走到芜娘跟前,“几个庶姐庶妹带着赵淇出来玩,你没跟着,是吧……”
芜娘惊慌的快速抬了一眼,又低下头,就是没回应叶芝的话。
吴平郡王世子夫人急的就要扑过来,“你这个贱人,肯定是你躲在这个大石后面只等淇儿过来,你就举刀杀了他。”
小娘子被吓得瑟瑟发抖,惊恐的更不回话了。
严仵作严肃说道,“夫人,孩子是被勒死的,勒他的是可能是腰带、或者汗巾子,现场没找到此类物什,滕捕头与张捕快已经去搜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滕、张二人不知啥时不在这个年轻小白脸叶评事身边了。
腰带……汗巾子?
汗巾子除作手帕擦秽吸汗之外,还可作腰带束系内衣,但这种属于小娘子的隐私物件,怎么可能?
吴平郡王府有个中年仆妇叫了一声,“大半个时辰之前,芜娘子回来帐篷时,手揪着腰间裙子,老奴以为她肚子疼,就留间看了眼,发现小娘子好像没汗巾子……”
“我就说是这个贱人杀了我儿,是她……就是她……”吴平郡王世子夫人失去儿子的心锥心的痛,发疯似的朝吴平郡王世子扑打过去,“儿子没了,断子绝孙了,现在你满意了啊……满意了啊……”
“疯子,你就是疯子……”吴平郡王世子伸手就反打妻子,围观的看不下去,伸手拦住了他。
叶芝低头,双眼看向芜小娘子,“芜娘,看着我。”
芜小娘子那里敢,低头瑟瑟发抖。
“我知道你没杀人……”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刚刚还有窍窍私语,陡然间,若大的溪草地寂静的只有风吹鸟叫。
芜娘震惊的抬头,“你……相信我没过弟弟?”
“是。”叶芝点头,“你那条汗巾子呢?”
“我……”小娘子眼神躲闪。
叶芝蹲下,与她平视,二人目光接上。
“被某个恶劣的纨绔子抽了去?”
芜娘双瞳睁大,突然捂脸,“不……不……我没丢汗巾子……我没有……”吓得连连后退。
叶芝目光转向吴平郡王府,扫向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几十口人,目光又从吴平郡王府看向乌压压的人群。
她起身,走到被人押住肩的吴平郡王世子夫人身侧,“你娘家有表侄寄住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