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炜夫人跟疯了一般走到被集中的小娘子跟前,伸手把中山郡王府的三个九岁到十一二岁的庶女拉了出来,指着叶芝问,“谁是……”
三个小娘子被拉的踉踉跄跄,其中两个吓得真抹眼泪,喃喃念到,“不是我……不是我……”
那个最大的小娘子,被搡了一下后,迅速调整身体平衡马上站住了,站住后整理衣裳,淡定的好像没被众人围观一样。
众人的目光很冷漠淡然的小娘子吸引住了。
她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外套一件湘色直缀,明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娘子,却一副被世事打磨疲惫不堪显得苦大仇深的样子。
突然,溪草地这一块天空变得沉寂无声,连风吹鸟叫都失去了踪影。
叶芝走到小娘子跟前,拿起她的手臂坚起,朝向众人,她问:“赵夫人,她是中山郡王府的庶女,是吧?”
“是。”
“那你们家的庶女也是这样吗?”
坚起的手臂,春衫滑下,露出一截胳膊,上面布满了淤青,细看手背手指,上面不是针刺的孔,就是指甲处都是到刺。
这是一双不仅劳作而且被虐待的手。
都是豪门贵族,谁家还没几件破事,但这样的事却引出了命案,那就不一样了。
中山郡王一张老脸都被丢尽,转头就骂老妻,“你咋管的家?”
人群中,赵柏听到嗤之以鼻,转身,在人们不注意时出了人群。
小厮看到连忙跟上。
青山碧水,长空旷野,还有绿莹莹的草地,春暖之时,正是花开之际,一切多么美好。
赵柏微仰头,任由熙风吹过脸庞,十年前,他与中山郡王府的这个庶女没有什么不同吧!不在深渊,又如何能懂在阴暗角落往上攀爬的痛苦。
他转头,看向远处乌压压的人群,透过风光无限的富贵豪门,他看到这个小庶女……
小厮见主人还在意这个案子,小心翼翼的问,“爷,你说前几起孩童都被人认为是意外死去,为何这次她要把人勒死呢?要是跟以前一样把人从山上推下,不就是会造成失足而死的假象嘛,干嘛非要暴露自己?”
赵柏收回目光,难得朝小厮笑了一下,转身悠悠而走,并没有回答他。
小厮鼓了鼓嘴,真是不懂这些凶手到底怎么想的。
人群内,吴平郡王世子与中山郡王世子已经打起来,“你还我儿子,你这该死的没用的东西,连个后宅都管不好,我可怜的儿子……”
这两年,京中贵族世家死了好几个孩子,基本上都是健康的四岁男娃,而且都是赵氏宗室的嫡子嫡孙,于是便有传言,说是宗族之家被下了魔咒,老天爷要惩罚他们。
裴景宁眉一动,怒色显于脸。
滕冲赶紧让捕快、兵马司的一起把两位世子拉开。
人群中,宁安长公主感慨的连连啧啧摇头。
裴驸马问她,“你叹息什么?”
“我以为叶芝会想尽办法找那个勒死的汗巾子,没想到她却另辟蹊径,直接拎出了凶手。”宁安长公主不仅好奇,“茂源,你说叶芝知道这么多京城八卦,难道是子谦跟她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