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不染和尚已经下了楼,刚好路过她窗口。
严仵作已经蹲下初步检查尸体,手脚皮肤等都看了,“天气太热,腐烂的太厉害,看不出死了几天。”
不染举起酒壶朝她一笑,作谢。
冲鼻的臭味正从布袋里散发出来,引得苍蝇嗡嗡横飞,到处都是。
二人目光相对。
酒肉穿肠过。
无意识中,一内一外,一窗一街,二人目光不期然又遇上了。
叶芝挤牙膏般挤出一点笑意,看着他施施然离开。
叶仵作到了,“叶评事——”
不是一般的臭,严仵作都已经带上口罩了还被尸臭味熏的捂鼻,但作为仵作,他只是下意识捂了一下,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不染:……
六月夏日,天气炎炎,青年和尚一身宽大灰白僧袍,广袖轻拢,双手合拾,“阿弥佗佛,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老天爷,什么人啊,这么凶残,居然把人的腿都锯了。”
“严大人马上就到。”
叶芝一听这,蓦的朝小二身侧望过去。
叶芝放下手中杯子,“大……”
作为和尚不都有清规戒律吗?
叶芝暗嗤一声,面上不显,笑意淡然,既不赶人也不请人,就是淡淡打量着对方,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熟悉之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般平民舍不得住有柜子有桌子的客房。
“没……没头……”张进捂着鼻子问,“这可不好问案。”
“大人——”
叶芝站在门口一边问话,一边戴口罩、手套等物。
滕冲已经带人封锁了现场,拦住了好奇的人群。
叶芝环视了一圈房间,又仔细看了一遍房间的角角落落,除了柜子边上滴下的血迹,其余的地方没有血迹或是打斗的痕迹,从这两点来看,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只是藏尸处。
喝酒的心情被打扰,叶芝也不想喝了,放下酒杯,吃了点清淡的小菜,扒了小半碗饭就起身离开了苏记小酒馆。
和尚好像听到了叶芝的心声似的,“施主,我们已经见过二次,俗话说事不过三,我们也算有缘人了。”
不染眉梢一动,“施主,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听到严仵作马上就到,叶芝并没着急进去,先看了眼客房,房间不大,但也不小,里面柜子、洗漱盆架、桌子等家具一应俱全,至少五十文才能住一晚,一般是赶考的举子、有点钱的小商人以上的人才会来住。
叶芝笑笑,“不染师傅这么想喝,我也不是请不起。”说完,扬手,“小哥,给不染师傅打一壶好酒带走慢慢喝。”
“叫严大人了吗?”
今天是休沐日,叶芝正准备随便逛逛,张进不知从什么地方骑马过来,“叶评事,有案子……陆大人让你过去查。”
“三天前。”
“这个男子付了几天房钱?”
“店小二说是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