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郭家树牢房前,狱卒感觉不对劲,忍不住叫道:“喂……喂……郭家树?”
蔡春祥和郭家树关在一起,却不是一间牢房,二人至今还没有一起被审过,蔡秦祥还不知他的好兄弟郭家树是个什么样的嘴脸。
天气炎热,个个没精打彩的坐在墙角,好像等死一般,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提着水桶的年青人,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才进的大理寺,走在过道里,低头垂腰,跟个受人欺负的小媳妇似的,每到一个凭栏口就舀一勺水倒到凭栏前的破碗里,倒完就走,根本不管水有没有倒进破碗里。
裴景宁、赵祁安等人调集了两三千人到崖下寻人,人没有寻到,找到了叶芝失踪当天穿的外袍、一只官靴,她女扮男装,小身板、脚大小当然跟真正的男子不一样,都是偏小号的,明眼人拿到手里一看就知道这是叶评事的常服与靴子。
蔡春祥越说越气,怎么好好的日子过成了这样,咋会这样,他也不想的呀,他就是想多赚钱,没想到钱没的挣,还贴进去了很多,怎么办,回家后,蔡祭酒要是一个没坚持住,挂了怎么办?
蔡春祥越想越后悔,“郭老弟,我该怎么办……”
回应的只有寂静的夜色,狱卒终于看明白了,木桶一扔,一路大叫:“不好了,有人被杀了?”
众人被吓得大惊失色,齐齐拥上来,个个要扶、要拉他,都被他甩开了。
天色已晚,赵祁安劝裴景宁先回京城。
滕冲心一揪,忍住泪意,跟上小全子,“叶小弟……叶小弟……”
裴景宁双眼赤红,要白朗与墨松一手一脚看着,这会人差不多就跟着跳下去了。
京城大理寺牢房内,六月天里,长年见不到太阳的牢房,阴森而闷热,连洞里的老鼠大白天都忍不住跑出来,明晃晃的从狱卒、犯人眼皮子底下跑过。
“爷……”
裴景宁狂燥的看向杨福全,“确定这种记号是你跟芝芝约定的逃跑记号?”
叶芝大口吃肉、大口刨饭,势要把肚子塞满,一点也没意识到,她昏迷前刻意留下的记号被敌对方利用,已经把裴、赵等人引到悬崖、制造了一起她已经坠崖而死的境况。
呆愣愣的杨福全听到赵祁安让人去找叶芝,原本蹲着默默抹眼泪,听到赵郡王的话,倏的一下起身,他一边抹眼泪一边找人,双手窝在嘴边朝林子里喊去,“叶哥……叶哥……”
“大人,冷净……冷净……说不定是敌人布的障眼法呢?”
杨福全此刻已经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裴景宁的问话,一个人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不会啊,叶哥说了,作为捕快、作为活跃在一线的大理寺人,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困境,我们之间早就定好了暗记、暗语……我……我不会认错的……”
夜幕降临,又是一拔狱卒进来送晚饭,一股子馊味,可还是引得犯人们个个拿起自己的破碗等在牢房凭栏处,要是错过了晚上,就要生生饿一夜,谁也不想饿死,个个争先恐后。
“我们要把搜缴来的五石散运到皇宫,给圣上裁夺。”
裴景宁跟没听到似的,他已经搜遍方圆几十里山恋小溪,仍旧不放弃,“我要找到她,要回你就回。”
什么都要回,当朝庭是菜市吗?赵祁安被他搞的实在没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