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我，我就是……始终没能忘记你的温柔也可以给别人，你的怀抱也可以抱别人，对未来，对你给的偏爱，我怕沦陷，我更怕失去。”若是会有失去的那天，她宁愿从未得到过。

沉默良久，上二楼的人越来越多，云酒便不再等他非要说些什么。

事实上，她爱极了他给的偏爱。

“你方才在想什么？”时刻关注着云酒的楚九殒，明显感应到那一刹那，她的心情十分糟糕，身上自然生出一股排斥和哀伤。

只不过就是一念心想事成，一念往事成灰而已。

说是没怕过，但经历过几次后，云酒最怕的是幻阵。

不再为这份偏爱和占有，而沾沾自喜。

现实是两个人的相处中，她早就沦陷，但她该死的清醒的理智，又时刻提醒自己太美好的东西，最容易失去。

楚九殒深深自责的攥紧了拳头，想打自己，懊悔和心疼如海浪般吞没了他。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不说，我们就进空间里好好聊聊！”楚九殒铁钳似的大手箍住云酒胳膊，鹰隼般的黑眸的绿光幽幽，危险又迷人。

这是她自己的心理问题，只能靠她自我调节。

她对漫长无尽的未来是诚惶诚恐的，想要全身心的沉浸下去，但更怕‘没有他和没有他的爱’的世界。

往往现实就是最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你在走神。”

两人异口同声，楚九殒黑眸暗沉，深沉的凝视着云酒。

明明自己就做不到给她一份独一无二，为什么要这样霸占她，残忍的分离她与儿子们？

云酒敛下负面情绪，开始专心去破阵。

他最好的时候，难道不是在床上？

“爹，我也要亲亲。”老三凑上来求亲亲。

“对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哥哥什么不能满足你的，让你看起来这么哀伤？”楚九殒没打算再放过。

云酒掉进幻阵里，楚九殒悄悄也跟了进去，但他没有现身。

她可不好意思说。

再说这事藏她心里很久了，始终像根刺一样，哪怕楚九殒解释了，哪怕她暗示过自己选择原谅，始终萦绕在心头，不得拔除。

眼泪从她漂亮的眼眶里，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掉下来。

幻境里，云酒褪去青春的张扬和桀骜，一头柔顺的墨发挽在脑后，有了婚姻和时间的沉淀，她身上多了内敛和温柔，安静和落寞。

“滚。”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11:51。

却又怕这次分出去后，未来还要分出去更多。

碍眼的东西，怎么就没点眼力劲儿？

楚九殒对五兄弟仍是嫌弃得不要不要，他的温柔，连亲生儿子都不想给一丝。

就像此刻，她一个人坐在餐厅，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红酒、烛光、鲜红和一个生日蛋糕。

“你不该对我那么好，又让我守着回忆忘不掉。”

等不到那人，她却还是枯等了一夜，等晨起，她将餐桌上的美酒与佳肴，鲜花和期待统统扫进垃圾袋里，打包丢了出去。

回到房间，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练利落的职业套裙，提上包，踩着高跟鞋，昂扬的出门，像个不会败的斗士一样。

不见昨晚那一袭碎花裙的温婉和安静，她竖起了高墙，乍起一身利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