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转身跑了出去。
“你看看,不让你乱跑,你母后知道了又该责罚你了!”
队伍终于走远,敛秋的精神松懈下来。
“大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静彤在敛秋的搀扶下起身,走出桥洞。远远望着对岸渐行渐远的队伍,最终在视线中变成一个点,四面是绿油油的草甸,空旷无垠。好像她洛川城外,她经常和泽来玩耍打闹的那片草场。
她感到如今的自己就如同这边草,在无穷日暮中,漫无目的,随风飘舞。
“大晋永光八年,临川王潜包祸谋,举逆兵二十六万,旌旗寰甲,枭祸南国,屠虐生灵,以致士林愤痛,民怨弥重,后承上命,发天兵助师镇剿,举州同声,溃匪于九尺山,贼首遁于猇国,无得出,上甚悦,擢宫内府神机营都统蔡茂为正一品,任殿前太尉,原太尉萧愧,位尊以极,擅断万机,不思规锢山泽,堪溺邪僻,囚淫胡女,罢去太尉一职,令其闭门思过,不复朝政,武元军镇西将军宋子龙,救驾有功,奉洛平王......”
王仁恭的眼睛眯成一道逢,借着微弱的烛光,终于艰难的将这一段读完,门外的脚步声愈加频繁,卯时已至,国子寺的早钟作响,人们纷纷进入寺内,守着如山的案牍开始一天刻板烦闷的工作。
王仁恭深深叹了一口气
“永光之乱,也就如此了,可以盖棺定论了”他轻轻合上文书,规规矩矩的放回到它原本摆放的地方,像是从未被人动过。一脸心酸的走出了馆藏室,用一把沉重的铁锁,将馆藏的史料全部封存在门后。
这一封便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