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言语:“甚么又叫做死亡呢?便是舍去了这皮囊,化作中阴身么?”
罗仁·次旦仁珠看着陆峰,言语说道:“你就无有死亡,但这并非是一件好事。”
作为辩经的选手,陆峰一听就知道罗仁·次旦仁珠不愿意谈论起来“什么叫做死亡”这件事情,他是将事情扯向了另外一个角度。
陆峰闻言,于是也就顺着他的言语说道:“那也未可知我即身成佛了呢?”
罗仁·次旦仁珠看着陆峰,张开嘴巴,想要说些甚么,但是无说。
最后止说道:“无有死亡,无同等于即身成佛,不一样,不一样的。”
陆峰止当做自己听不见。
他还多问了一下扎娃,问他选择扎娃,是否就是因为扎娃的寿命更长,罗仁·次旦仁珠亦无回答陆峰的话。
止最后,陆峰问罗仁·次旦仁珠是如何看人的生死的,这一点,罗仁·次旦仁珠无有隐瞒陆峰的意思,他说,在他的眼睛之中,人体之中,一黑一白,黑色越多,便是距离死亡更近,陆峰说道,按照这个意思,岂不是他浑身上下就无黑色。
罗仁·次旦仁珠不回答这个问题。
直到陆峰问出来了接下来的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问出,罗仁·次旦仁珠最郑重的回答,
陆峰问的是,“你可以看到死亡的‘神通’,是如何得到的?
是圆寂之后就得到的‘神通’?还是你修持出的‘神通’?”
这一次,罗仁·次旦仁珠看着陆峰,说道:“无要问此,上师,无要问此。
以后遇见任何人,哪怕是家神,都无要问起来此事。
因为你无有资格得知此事,你止第六阶次第僧侣,你便是得了大法力,你亦也止得了一个不动心。
无论你的不动心如何的殊胜,你亦只是一个第六阶次第的僧,有些事情,就算是扎举本寺的堪布都无得知,你如何能得知这样的事情呢?
你那样多年的学经僧学习,你都忘了么?你都无记得不断的学经是为了甚么么?
便可随意的问出这等事情?”
“扎娃”一个哆嗦,直接醒来了,这代表着罗仁·次旦仁珠已经走了,陆峰看着一个哆嗦之后,面色也煞白起来的“扎娃”,为他以大慈悲韵调理身体,叫他安舒一些,自己则是若有所思。
他闭上眼睛,无有去打扰其余人,止这一次,他在这里,今天晚上真的和智远僧所说一般无二,大家伙儿都无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陆峰想的则是,对于厉诡,密法域的人也许无是没有了解。
止是像是第六阶次第,第五阶次第的僧侣,或者更高一些的僧侣,都无从可知这些事情,但是一定有人知道这些事情的,越是靠近金字塔的上方,就越是可以得到更多的知识和权力。
持咒到了早上。
陆峰看着诸人都醒来,陆峰再次调查了一遍他们,确定无误之后,告诉他们,他要建立日出寺庙了。
他们应在此地,暂时有个家了,陆峰要建立的,应是一个碉楼群。
……
第二日,大日刚刚出来,陆峰已经亲自为自己烧水,沐浴,他昨夜一直都在持咒,持的是“不动明王密咒”,祈求本尊的加持,确保自己心思澄净,无甚么杂念。
身和意,都如一面磨得干净的镜子。
可以映照出万物,方才进行下一步的举动。
建造寺庙的僧,在某一地建造寺庙,都有各自的原因,有的僧是做了一个梦,有的僧是在行走的时候,见到了菩萨/佛/护法金刚的面容,有的是僧是在念经的时候,忽而有了醒悟,看到了本尊在和他说话。
陆峰则是知道,无论地下是什么,他须得镇压住这底下脑袋,不然大家都要死,所以他须得供奉自己的秘密本尊,“不动明王”。
昨晚彻夜念经修行,也无见到“不动明王尊”的启示,但是陆峰并不紧张,也无失望,天明之后,他抱着那一只鸡,等待在了阳光之中。
那一只鸡在他的怀里亦十分的温顺,只是鸡头一弹一弹,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陆峰也在等,也无人知道陆峰在等什么,止陆峰知道,他在等一个“心动瞬间”,他在等一个“本尊”应允的瞬间,就如此,他从早上站到了中午,从中午站到了下午,等到了那杂湖朗诺山后那真正大雪山的阴影都弥漫过来,等到了诸人都不敢呼吸的时候。
陆峰才忽而感受到了那种“悸动”。
他睁开眼睛,刚好看到了后面的大雪山的太阳阴影,遮盖过来,遮盖到了他的脚下,陆峰毫无犹豫的抛飞了这一只鸡,这一只鸡未曾剪羽,但它亦不可能飞起来,飞的这么远。
像是一只真正的神鹰一样,.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它飞的很高,很远,陆峰的目光追随着这一只鸡移动着,移动着,俄而,陆峰追了过去,他的脚步很稳,很快,那些人亦是如此,陆峰追逐的很快,那些人跟不上他。
陆峰叫诸人不要着急,慢慢的来,“跟着我的脚步!跟着上师的将脚步!跟着菩萨的脚步!”
陆峰言语,陆峰对着身后喊道,他随后朝着那只鸡跑,在路上留下来了一路的脚印,追着那一只鸡走,随后看着鸡逐渐盘桓,逐渐盘桓,最后落地,落在了河边,落在了河边一片比较平缓的地方所在。
在这平缓地方的后面,就是山壁,是这个盆地和杂湖朗诺山的落差点。
那一只鸡,此刻就在那里不断的彳亍前行,陆峰上前,大声礼赞自己的“不动明王尊”,再三礼拜,盘膝坐在这里,不断持咒,等到了匠人们到了,他指着此处,指着脚下说道:“此处,就应是日出寺之地点,菩萨说,应将法庙,建立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