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侍女。”
“……”
沈灵珺彻底懵了!
也麻了!
贴身侍女?
纸鸢姑娘,以前竟然是临王世子的贴身侍女?
这,这怎么可能?
纸鸢姑娘分明就是江湖侠士,她一身如此傲然的武功,为何要去给那狗世子当侍女?
暴殄天物啊!
而且……
她怎么能是那狗世子的侍女啊?!
沈灵珺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
可在看到纸鸢姑娘如此淡然的神情时,又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很难置信!
像纸鸢姑娘这样的高手,竟然也会是那狗世子的侍女?
沈灵珺感觉十分荒唐!
与此同时,她也想起了前不久还信誓旦旦在那狗世子面前扬言。结果,她口中武功深不可测的女侠,原来就是狗世子的侍女!
这一刻,沈灵珺脸上火辣辣的灼烧。
她声音因震惊而颤抖:“纸鸢姑娘,你,你怎么会是他,他的侍女?”
纸鸢低眸,淡淡道:“这是我欠林家的。”
欠林家的?
沈灵珺依旧不理解,冷风呼啸,篝火暖意往身上扑,此刻的她愣在原地,心情复杂。
无比复杂!
她还在消化着这个令她怀疑人生的震惊消息。
脑海有无数疑惑想要问起,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响后,深呼吸一口气,沈灵珺才似乎想到什么:“那你,为什么之前没有杀了我?”
既然纸鸢是林江年的侍女,那之前她在说要刺杀林江年时,她为什么没有阻止?
她已经在纸鸢面前自爆身份,是刺杀林江年的刺客,纸鸢为何没有杀她?
以纸鸢的身手,想要杀她简直轻而易举。
纸鸢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反问:“你今晚为何不动手?”
沈灵珺一怔,而后轻轻低垂下脑袋:“我不知道……”
沈灵珺语气有些低落,也有些迷茫。
她也解释不清楚,只是心中始终有疑惑。疑惑一旦生成,若不解开就杀了林江年,她心中不会安宁。
说到这里,沈灵珺突然苦笑一声。
原来到头来,她始终才是那个最蠢的人!
她还一直以为一切都在掌握当中,以为她什么都知道。
原来……
她才是最傻的。
“杀了我吧。”
沈灵珺抬头看向纸鸢,缓缓开口:“你们临王府之前要抓的刺客就是我,能死在纸鸢姑娘你的手上,也算是圆满了。”
然而,纸鸢没动:“谁说要杀你?”
沈灵珺愣了下,意外的看着她:“你不杀我?”
纸鸢轻轻摇头:“我现在已经不是临王府的人了。”
沈灵珺一怔。
“既然他没有杀你,自然也不会有人动你。”
纸鸢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帐篷,淡淡开口。
沈灵珺同样扭头,眼神复杂,她也不知道为何林江年会不杀他。
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要了她的命!
难道是……
忌惮她的师伯?
“你好自为之吧。”
纸鸢轻声开口,声音很淡,落在沈灵珺耳朵里,却有几分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刚走了两步,纸鸢似乎又想到什么,扭头看了她一眼。
“对了,陈莺莺是我下令抓的。”
沈灵珺猛然抬头。
“她在临王府的狱中畏罪自尽!”
纸鸢语气淡然,瞥了她一眼:“她是刺杀殿下的帮凶之一……半年前,殿下在临江城外遭遇过一次刺杀,凶险万分,殿下差点丢了命!”
“而陈莺莺,就是指使出卖的帮凶之一!”
沈灵珺猛然愣在原地,目光瞳孔逐渐睁大。
那狗世子的话她半信半疑,但纸鸢姑娘的话,她却不得不相信几分。
更何况,纸鸢姑娘完全没必要解释这些!
难道莺莺姑娘她,当真刺杀了林江年?
一切,都是她误会错怪了林江年不成?
夜深,沈灵珺却如同雕塑般站在原地。
许久,许久!
……
帐篷外冷风呼啸,吹的四周哗哗作响。帐篷内,温暖异常。
昏黄的灯光摇曳着,纸鸢回到帐篷,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床榻。床榻上,林江年依旧熟睡着。
纸鸢缓步走近,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脚步,语气轻柔淡淡道:“她走了。”
“别装睡了。”
床榻上,原本正‘熟睡’香甜的林江年,突然睁开了眼睛。
眼眸清澈,瞧不出半分困意。
他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纸鸢,脸上浮现几分笑意,叹息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从始至终,林江年就没有睡着过。
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的。
甚至今晚的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沈灵珺能如此轻而易举潜入帐篷,本就是林江年的默许。
否则,门外侍卫把守森严,她又如何能进得来?
只是没想到的是……
“她居然没动手?”
林江年多少有些意外。
“她人呢?”
林江年坐起身来,看向纸鸢。
“走了。”
“你都跟她说了?”林江年问道。
“嗯。”
“她什么反应?”
纸鸢没说话。
但林江年也能猜得到,那位沈女侠在得知纸鸢跟他是一伙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可惜了啊!”
没能亲眼见到,多少有些遗憾。
林江年起身走到纸鸢的跟前,低头看着纸鸢白皙的脸庞上,有几分疲倦。
“累吗?”
纸鸢摇头。
“他们呢?”
“死了。”
纸鸢的回答言简意赅。
“什么感觉?”
林江年轻声问起。
纸鸢能亲手解决王长金和王勤,算是了却心愿,为姜家报了仇。
纸鸢还是没说话,林江年有些意外,正要低头看去,便感觉有什么靠近。
女子轻柔温热的气息凑近,林江年扭头,便见纸鸢脑袋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很轻,很柔,少女好闻的体香缓缓传来。
纸鸢的语气很轻,似带着几分深深疲倦。
“我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