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在怀疑林江年。
明说了。
这一瞬间,林江年还真有些小慌乱。
被纸鸢的眼神给盯慌了。
“好哇,你连你家殿下都敢怀疑了?你好大的狗胆!”
林江年当即露出‘凶狠’的神情。
谁料,纸鸢却丝毫不惧,依旧盯着林江年的眼睛:“你跟她,是不是……”
“没有的事!”
林江年摆手,矢口否认:“你想的太多了!”
纸鸢没开口,低眸,沉默着,不知想着什么。
半响后,她才淡淡开口:“你要是喜欢她的话,也不是不行……”
此话一出,林江年心头再度一跳。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也不是不行?
这意思,岂不是说纸鸢她能接受……
心头才刚涌现起一丝惊喜情绪,又猛然意识到什么,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不对劲!
这么好说话,这可不是小纸鸢的性格?
不能上当。
“你胡说什么呢?”
林江年板着一张脸儿,盯着纸鸢教训道:“你这都还没嫁给我,就已经想着帮你家夫君找小妾了不成?”
“再说了,我可不喜欢那位赵小姐,你就别在这里疑神疑鬼了……”
纸鸢清澈的眸子却仿佛能看穿什么般,盯着他:“你真不喜欢她?”
林江年神色没有丝毫慌乱,摇头:“不喜欢!”
众所周知,喜欢一个人是分很多种情况的。
有人喜欢的是有趣的性格,有人喜欢的是能共鸣的灵魂,也有人只是单纯的喜欢肉体。
林江年是个俗人,他对那位赵小姐有趣的性格和共鸣的灵魂并不感兴趣。
所以林江年说不喜欢那位赵小姐,也完全合情合理。
并没有撒谎!
那位赵小姐的身份太复杂了,也太聪明了。林江年不喜欢跟这么聪明的女人有太多的纠缠,逢场作戏可以,娶回家就大可不必了。
聪明的女人不好对付,相比起来,林江年还是更喜欢许岚那样性格分明,又傻乎乎的姑娘。
纸鸢盯视林江年许久后,方才移开视线。
她没再说话,但能感觉她浑身气息像是松懈了些,脸上那原本清冷板起的神色,也似乎微微缓和了不少。
察觉到这一点的林江年,也是猛然松了口气。
果然……她是在说反话。
要是刚才真的顺着纸鸢的话,说要把那位赵小姐领进家门来,怕是此刻的林江年已经在门外吹寒风了。
“你说你,怎么连这个醋都吃?”
打消了纸鸢心中的猜疑后,就轮到林江年恶人先告状了。
他怀抱着纸鸢,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抱,就把她抱坐在了腿上。
纸鸢脸色烧红,视线闪躲避开,想要挣扎起身,却被林江年箍紧细腰,凑到她耳边轻声开口:“那赵溪可是当朝赵相之女,我能跟她有什么?人家能瞧得上我?”
纸鸢红着脸,有些慌乱羞恼:“谁,谁知道呢?”
“你还嘴硬?”
林江年一听,更生气了:“你就是这样胡乱猜测你家殿下的是吧?”
“你家殿下站的正,坐得直……平生行事坦坦荡荡!”
“哼!”
纸鸢轻哼一声,扭开了脑袋。
林江年却故意将她清秀的小脸蛋给扳正,盯着她恼羞的模样:“怎么?没话说了?”
“是不是知道冤枉你家殿下了?”
“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听到弥补这两个字,纸鸢俏脸当即通红,挣扎想要起身。
显然,以她对林江年的了解。这补偿二字,绝对没什么好事。
也绝对不正经!
但林江年却不让她挣脱,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这不赶紧打压一下她的嚣张气焰,顺便狠狠将她拿下?
正当林江年想要一鼓作气,继续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纸鸢时,纸鸢挣扎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突然抬眸盯着林江年。
“你,是不是跟她……”
“什么?”
“你跟她……”
纸鸢脸色依旧微红,但眼眸中却泛着几分异样的光彩。
“不是说了吗?我跟赵小姐清清白白着呢……”
“不是赵溪。”
“不是赵溪?”
林江年一愣:“那你说的是谁?”
“柳素!”
纸鸢盯着林江年,泛红的脸庞上似有复杂神情,她盯着林江年:“你跟她……也清清白白?”
“坦坦荡荡?”
“……”
林江年:“……”
哪壶不开提哪壶?
纸鸢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了柳素?
这……
可就不好解释了!
林江年能理直气壮的跟纸鸢说他跟赵溪清清白白,是因为二人的确勉强还算得上清白。
但柳素……
这就真的不清白了!
不但不清白,甚至还……
相当激烈!
“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她?”
林江年声音明显弱了不少,咳嗽一声,试图想要转移话题:“那不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记,记不太清楚了!”
“诶,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凉?”
林江年握着纸鸢柔软冰冷的素手,担忧关切的问道:“你怎么穿的那么少?你可别着凉了!”
“我去给你拿衣服……”
纸鸢一动不动,盯着林江年。
“你,跟她是不是已经……”
纸鸢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已经问的很明显。
见转移话题,忽悠不过去,林江年沉默了下,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纸鸢这么聪明的人,当她问起时,就明显是已经带着答案过来的。
当初林江年跟柳素在临王府时,二人朝夕相处,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时的纸鸢,就已经意识察觉到了什么。
如今问起,显然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心中想法。
当瞧见林江年点头,纸鸢脸上红润消散,脸色逐渐苍白。
虽然是猜测,但亲眼所见,依旧会是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纸鸢深呼吸一口气,依旧盯着林江年的眼睛,那双灵动的美眸中,似多了几分忐忑不安,还有莫名的倔强。
“你,喜欢她?”
“对吗?”
林江年对视上纸鸢的眼眸,他握紧了纸鸢衣袖下的素手,沉默了下,点点头:“算是吧。”
“算是?”
“一开始没有,后来才意识到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江年想了一下,开口:“大概,是从她离开临王府的那一天开始吧……”
“咔嚓!”
这一刻,屋外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异样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