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意识到，她不知何时正被林江年抱在怀里，两人躲在院中拐角的一个角落，她微微抬眸，便能瞧见林江年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一刻的柳素，脑子有些乱。
甚至都忘记了眼下正处于危险的处境下，怔怔的盯着林江年半响。
林江年观察着不远处那搜捕院中的禁军侍卫，眼下天黑，依旧还在下着雨，视线模糊，那些禁军侍卫没能在院中发现什么端倪后，很快离开，继续去别的地方搜查。
“走了！”
林江年微松了口气，回过头来，这才叫柳素正盯着他看，目光灼灼。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林江年盯着她：“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今晚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今晚突然支开我，把我赶走……不会就是为了来这里吧？”
林江年很快想起，原本今晚年三十，他准备好好陪陪柳素，却被她赶走。
如今两人又在这里碰上，答案不言而喻。
听到这话，柳素明显有些心虚，避开了林江年的眼神。
“我，我……”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柳素咬咬牙，开口。
“什么重要的事？”
林江年盯着她的眼睛：“杀三皇子？”
柳素心头微惊：“你，你看到了？”
“不然呢？”
林江年没好气道：“我要是没看见，你是不是还打算偷偷瞒着我？”
“哼！”
面对林江年的‘冷嘲热讽’，柳素有心想反驳，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诚然，今晚的确是她有错在先。眼下碰上林江年，莫名有种被抓了个正着的心虚感。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江年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杀三皇子？”
听着林江年略有些霸道的语气，柳素咬咬唇，心中略有些不满。
但最终，也没反驳。
沉默了片刻，略有些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难道猜不到原因么？”
“你们教主的命令？”林江年自然猜到了。
柳素跟三皇子本就无冤无仇，犯不着今晚掺和进来，除非是……
“知道你还问？！”
柳素撇嘴。
“这就是你今晚抛下我的缘故？”
林江年见她如此模样，也冷哼道：“你把我支开，就是为了好来杀三皇子？”
柳素轻哼一声，没反驳，默认了。
“你们教主为何要杀三皇子？”
林江年皱眉，问起，他可没听说过那位教主跟三皇子有恩怨？
是另有所图，还是单纯的只是想……把这潭水搅浑？
“不清楚。”
柳素摇头，若非是教主今晚突然出现，她也不清楚教主跟三皇子有何恩怨。
她更没想到，三皇子竟然会在今晚谋反！
躲在暗中目睹了一切的柳素可谓是大为震撼！
“那你呢？”
柳素突然想起什么，抬眸盯着林江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也没想到今晚林江年也在这里，还是说……
“三皇子谋反，你也掺和了？！”
柳素想到了某种大胆的可能。
“你想什么呢？我能跟李元同流合污？”
林江年瞥了她一眼。
“三皇子兵变谋反，这等此生难遇一次的大戏，我怎么能错过？”
“所以你今晚是来看热闹的？”
“正是！”
林江年点头，他今晚就是来围观这一场热闹的。
没想到，这场热闹一波三次，持续了这么久。
“就你一个人？”
柳素冷不丁问道。
林江年低眸，见柳素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正幽幽的盯着他。
像是在猜测着什么。
林江年神色不变：“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绝不是一个人来的，对吧？”
柳素显然已经看穿了什么，微微眯眼。
“何以见得？”林江年神色不变……这娘们怎么猜的那么准？
“呵！”
柳素冷笑一声，她如何不了解林江年？
这家伙，最怕死了！
当初在临王府时，这家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姿态，谨慎而又小心，她可都看在眼里。
今晚三皇子兵变谋反，宫中大乱。以林江年的武功实力，他想要来凑这个热闹，恐怕很危险。
一不小心碰上了什么禁军侍卫高手之类的，他估计就得悬。
因此，他绝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
柳素脑中思绪短暂很快，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
“姜纸鸢，她跟你一起来的吧？！”
柳素盯着林江年的眼睛，冷笑开口。
林江年：“……”
他不得不佩服，在某些方面，这女人的直觉是真的准。
准的有些可怕！
见柳素灼灼盯着他质问的神色，林江年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没错，她跟我一起来的！”
“那她人呢？”
柳素环顾四周，却没有瞧见纸鸢的身影，冷笑一声：“怎么？她不敢见到我？跑了不成？”
见柳素嘴里不饶人，林江年摇摇头：“她去帮我办另一件事了！”
“哦。”
柳素面无表情开口，瞥了他一眼：“那你赶紧去找她吧。”
说完，柳素挣扎从林江年怀里出来，转身准备离开。
刚转身，又被林江年给拉住：“你去哪？”
“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素冷着脸，瞥了一眼自己被他抓住的手：“放开！”
林江年自然没放，无奈叹气：“这醋你也吃啊？”
“我没吃！”
“那你先别急着走！”
“你管我？！”
“……”
正当两人还在纠缠对峙时，不远处宫墙外，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在院中。
“哎呦！”
伴随着一声轻呼惨叫，似有什么东西被随意的丢在地上。
一袭黑裙撑着伞的纸鸢落在院中，目光落在角落的林江年和柳素身上。
视线目光，停留在两人正拉扯在一起紧紧握着的手上。
停留片刻，没说话。
纸鸢移开视线，落在柳素身上。
两女眼神对视，这一刻，天地间仿佛都安静了几分。
……